浩瀚網絡運營中心（noc）。
巨大的監控墻上，代表各區域網絡負載的曲線雖然依舊有波動，但整體已比昨日平穩不少。
江姍站在一臺終端前，屏幕上不再是冰冷的代碼，而是一個極其樸素、甚至可以說是簡陋的界面：頂部是“浩瀚bbs測試版”幾個大字，下面分列著幾個板塊：【電腦技術交流】、【生活百科問答】、【影視音樂分享】、【自由灌水區】。
每個板塊后面跟著一個數字“0”。
她身后站著幾個核心程序員，神情專注。
“用戶注冊模塊和bbs數據庫接口調試完畢，壓力測試通過。”一個程序員報告。
“前端展示頁面優化，加載速度提升30%。”另一個補充。
“后臺管理界面做好了，可以封禁id、刪除帖子。”負責安全的工程師說道。
江姍點點頭，目光落在那個孤零零的“0”上。
“種子用戶，準備好了嗎？”她問。
一個戴著厚厚眼鏡的年輕工程師推了推眼鏡：“江總，按您吩咐，找了十個公司內部不同部門的同事，還有五個港大計算機系的學生，都是資深網蟲，已經給他們發了測試賬號和簡單的引導說明。”
“好。”江姍親自在輸入框里，敲下了bbs歷史上的第一帖，發在【自由灌水區】：
“測試帖。”
“浩瀚bbs今日起內部測試。”
“歡迎大家暢所欲言（請遵守社區規則）。”
“——admin”
很快，屏幕上刷新了一下，那個“0”變成了“1”。
幾秒鐘后，又一條回復跳了出來：“沙發！終于有地方吹水了！admin大大好！——engineer_wong”
“板凳！呢度真系可以隨便講嘢？講下琴晚睇嘅《新不了情》得唔得？好感人啊！——hr_amy”
看著屏幕上開始出現零星的、真實的對話，江姍緊繃的嘴角終于微微上揚了一絲。
這是一個微小的開始，卻指向了無限可能。
她立刻吩咐：“監控后臺數據，特別是新帖發布和回復的響應時間、數據庫負載。
有任何異常，立刻報告！”
——
與此同時，郭靄明正坐在港島電訊管理局一間氣氛嚴肅的會議室里。
對面坐著幾位表情嚴肅的官員，為首的正是副局級官員梁振邦。
“郭總裁，貴公司adsl業務開通，聲勢浩大。”梁振邦語氣平淡，卻帶著無形的壓力，“不過，近日我們收到一些業界同行的……關切。
主要集中在幾個方面。”
他翻開一份文件，
“第一，貴公司的網絡接入服務，是否對現有公共電話交換網（pstn）造成過度占用或干擾？”
“第二，互聯網內容的邊界如何界定？”
“是否存在監管盲區？”
“比如貴公司即將推出的‘用戶自由發言’平臺，如何確保不傳播非法信息？”
“第三，資費標準是否涉嫌傾銷，擾亂市場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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