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產凌凌漆》的片場,氣氛與《詠春》劇組截然不同,帶著一種古怪的喜劇節奏。
但在這份看似輕松的氛圍里,有一個人卻格外緊張。
袁永儀穿著劇中李香琴那套略顯嚴肅的西裝套裙,手里緊緊攥著劇本,站在片場角落。
她看著工作人員忙碌地布景、調試燈光,看著陳浩和王祖嫻談笑風生地討論著拍攝角度,心里像有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她只是個新人。
雖然拿到了港姐冠軍,但在影視圈,她幾乎是一張白紙。
和陳浩這樣的大咖對戲,還是女主角,她生怕自己一個表情不對,一句臺詞說錯,就拖累了整個劇組的進度。
這種壓力,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永儀,準備好了嗎?馬上到你和浩哥的戲了。”副導演過來提醒道。
“好……好了!”袁永儀連忙站直身體,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發干。
陳浩似乎聽到了這邊的動靜,目光轉了過來,落在袁永儀緊繃的臉上。
他頓了頓,對王祖嫻說了句什么,便朝袁永儀走了過來。
“很緊張?”陳浩的聲音不高,帶著一種能安撫人心的平和。
袁永儀像是被抓包的小學生,臉一紅,低下頭,手指絞著劇本的邊緣:“有……有一點。
對不起,陳先生,我怕我演不好,連累您……”
“沒什么連累的。”陳浩笑了笑,看了眼時間,“還有點時間,我們去旁邊,把這段詞再過一遍?”
袁永儀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訝和受寵若驚:“可……可以嗎?會不會耽誤您時間?”
“走吧。”陳浩沒有多說,率先向旁邊一個相對安靜的休息區走去。
袁永儀趕緊深吸一口氣,跟了上去。
兩人在兩張折疊椅上坐下。
陳浩拿出自己的劇本,翻到即將拍攝的那一頁。
這場戲是李香琴初次與凌凌漆正式交鋒,試圖套取情報。
“開始吧。”陳浩示意道,他先念凌凌漆的臺詞,語氣立刻帶上了角色那種故作深沉又有點無厘頭的調調:
“小姐,我看你印堂發黑,恐怕近日有血光之災啊。
不過沒關系,我這里有祖傳的……”
“停一下。”陳浩打斷了自己,看向袁永儀,“永儀,這里李香琴的反應不對。
她是個訓練有素的特工,雖然覺得凌凌漆莫名其妙,但她的第一反應應該是冷靜觀察和判斷,而不是直接表現出‘這是個神經病’的嫌棄。
你的表情太外露了。”
袁永儀仔細聽著,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她是內斂的,要把情緒壓下去。”
“對。”陳浩贊許地點點頭,“我們再來。”
兩人又對了幾段。
袁永儀一開始還是有些放不開,臺詞念得僵硬。
陳浩也不著急,一遍遍陪著她重復,耐心地給她分析李香琴每個動作、每句臺詞背后的心理動機。
“你看這里,”陳浩指著劇本上李香琴被凌凌漆的無厘頭舉動弄得無可奈何的一段,“她這里不是真的生氣,而是有種……嗯,像是一本正經的人遇到了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對手,那種無力感和哭笑不得。
你可以試著嘴角微微抽動一下,想笑又不能笑,想生氣又覺得沒必要。”
他一邊說,一邊即興做了一個嘴角微微抽搐、眼神無奈的表情。
這個表情帶著點滑稽,但又非常符合情境。
原本緊張的袁永儀看到他這個突如其來的搞怪表情,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聲清脆,帶著少女的明朗。
這一笑,仿佛把心里緊繃的那根弦也笑松了。
陳浩看著她笑起來的樣子,也笑了:“對,就是這種感覺。
李香琴心里偶爾也會有這種覺得凌凌漆很搞笑但又不能表現出來的瞬間。”
“我好像……有點懂了。”袁永儀止住笑,眼睛亮晶晶的,感覺心里的重壓卸去了大半。
她沒想到,陳浩不僅沒有架子,還用這么生動的方式來引導她。
“懂了就好。
放松演,就當是在玩。”陳浩合上劇本,“你很有靈氣,只是還沒找到開關。”
他的肯定像一劑強心針,注入了袁永儀的心里。
“跪求禮物,免費的為愛發電也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