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主任說她本身抑郁癥很嚴重,加上這次割腕失血過多,等同是全身換血一次,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奇跡。
至于什么時候能醒來,這還要看她自己的求生意念。
周清澤因此對傅斯言更加沒有好臉色了。
而傅斯言從始至終都沒有搭理周清澤。
他寸步不離守著周瑜初,守著那個他需要用一輩子去遵守的承若。
—
第三天,在南溪公館的傅思宇開始鬧脾氣了。
他在南溪公館只有小萊陪他,爸爸已經三天沒回家,他想去醫院陪小初媽媽,爸爸也不讓!
傅思宇實在受不了,又氣又委屈,但心里其實更多是害怕。
前幾天從醫院回來后,他幾乎天天做噩夢,夢見爸爸和媽媽抱著新寶寶,而他孤零零地一個人站在角落。
這晚,傅思宇又做噩夢了。
夢里他不斷地呼喊爸爸媽媽,可是爸爸和媽媽始終聽不見。
他從夢中驚醒,床頭的小夜燈亮著,可是房間空蕩蕩的。
他開始覺得害怕,抱著沈輕紓從前買給他的陪伴玩偶哭個不停,哭到最后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小萊像往常一樣做好早餐上樓叫傅思宇起床。
敲了敲門,她推開門,“小少爺,早餐做好了,我們該起床……”
聲音愕然止住!
小萊猛地跑過去,看著空蕩蕩的兒童床,她整個人懵了一瞬!
“小少爺?”
小萊一邊喊,一邊跑去浴室查看。
浴室沒人,她又急忙跑出來外面找。
“小少爺?小少爺你在哪……”
“小祖宗你出個聲啊,我求求你別嚇我!”
小萊樓上找一圈,又找到樓下,卻始終不見傅思宇的蹤影!
她急忙去調取監控。
最后查到傅思宇在清晨六點十分,天還沒亮的時候從房間出來。
他身上穿著睡衣,光著腳丫,懷里抱著一個玩偶,一邊哭一邊下了樓。
下樓后,他在偌大的客廳里轉了一圈,嘴里一直哭著喊‘爸爸’‘媽媽’。
監控里孩子的哭聲不小,但小萊在保姆房里睡著,居然絲毫沒有察覺到!
最后,傅思宇自己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小萊看到這里,整個人如遭雷擊,直接摔坐在地!
完了,她完了!
…
傅斯言接到小萊的電話是上午八點,距離傅思宇從家里出去已經是兩個小時了。
聽到傅思宇走丟了,傅斯言心猛地漏了一拍,臉色當即陰沉下來。
顧不上責怪小萊,他立即調派人手找孩子!
而此時,傅思宇正在警局。
年輕的女同事把自己的外套給了他,又給他買早餐。
傅思宇被凍得發青的小臉在吃過早餐后,總算恢復了血色。
吃飽了,傅思宇終于也不哭了,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安安靜靜的,看著實在惹人疼惜。
女同志溫柔地摸摸他的腦袋:“小朋友,你告訴阿姨,你爸爸媽媽叫什么?阿姨讓叔叔們幫你找爸爸媽媽,好嗎?”
傅思宇看著年輕的女同志,哭得有些腫的大眼睛無辜的眨了眨,“我爸爸叫傅斯言,我媽媽叫沈輕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