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宇這么一哭鬧,周邊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掃了過來。
沈輕紓煩躁不已,“傅斯言,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說過,思宇這幾天鬧情緒。”傅斯言神色十分坦然,半點說謊的心虛都沒有。
“我不可能再順著他。”沈輕紓神色冷漠道,“我不欠他的。”
傅斯言皺眉,“但他鬧騰,我也哄不了。”
“那你就讓邵青帶他去車上等。”
傅斯言看向邵青。
邵青立即上前,對傅思宇伸出雙手,“小少爺,我抱你去車上等好不好?”
“我不要!”
傅思宇揮開邵青的手,撕心裂肺地哭喊起來。
這動靜太大了,工作人員都上來勸說。
“既然都有孩子了,那就再好好溝通一下,你看孩子這么害怕,你們當父母的不能這么自私,離婚孩子是最大的受害者。”
沈輕紓始終不肯妥協。
傅思宇一直在哭,嘴里一直喊著‘爸爸媽媽不要離婚’。
工作人員瞧著傅思宇實在是可憐,看沈輕紓的目光都帶了責備,“你是孩子媽媽,你怎么忍心讓你的孩子這樣哭鬧呢?”
沈輕紓厭煩至極。
她看著工作人員,冷臉道:“我是孩子后媽,孩子親媽和孩子爸爸現在破鏡重圓了,我這個后媽離婚讓位,不合理嗎?”
工作人員:“……”
沈輕紓看著她,淡淡勾唇,“還勸嗎?”
工作人員一片尷尬,訕訕一笑,轉身走開了。
這時,正好叫到他們的號了。
沈輕紓看向傅斯言,“走吧,簽個字蓋個章,很快。”
傅斯言看著沈輕紓轉身朝辦理窗臺走去,狹長的眸微微一瞇。
傅思宇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爸爸,我好難受……”
沈輕紓腳步一頓,轉過身時,傅斯言已經抱著傅思宇轉身匆匆離開。
傅思宇哮喘犯了。
沈輕紓到門口時,邁巴赫調轉方向,飛速駛入前方道路。
好一會兒,沈輕紓垂眸,盯著手中的排號單。
或許是被傅斯言耍了一次又一次,到了這一刻,沈輕紓竟覺得連生氣都是多余的。
她丟掉排號單,冷著臉走出民政局。
雨絲綿綿,從民政局開回工作室,沈輕紓一路上都在想離婚的事情。
她現在已經非常確定,傅斯言就是存心不想離婚!
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這對于沈輕紓而言,非常不利!
她必須在孩子顯懷之前拿到離婚證,這樣才能恢復自由身,沒有任何后顧之憂地離開這里!
可是,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讓傅斯言配合把離婚證辦了?
沈輕紓越想,越有種命運被人操控的無力感。
車停在大廈負底下車庫,熄火后,沈輕紓沒有馬上下車,而是趴在方向盤上,深深地吁出一口氣。
包里的手機在震動。
是蔣文錦打來的。
沈輕紓立即接通,“老師。”
“身體恢復得怎么樣了?”
“已經穩定了,文物我這兩天就能修復好。”
“身體最重要,那幾件文物不著急。”蔣文錦頓了下,又道:“我給你打電話是有件事想跟你說,也算是好消息。”
“您說。”
“國家要拍期文物修復師的宣傳片,他們讓我推薦一個年輕的修復師,我這邊是想推薦你。”
沈輕紓有些意外,“就一個名額嗎?溫老師比我還年輕,他能力也不比我差。”
“他不夠沉穩,雖然天賦高,但那張嘴你也知道,不把門。這個宣傳節目是國家要放到全國推廣宣傳的,我覺得你的性格和能力都比較合適點。”
蔣文錦說:“當然,除了你還有其他幾名老前輩,他們都錄過紀錄片和國家訪談類節目,相對有經驗,你是新人,你若是參加錄制,我正好通過這次錄制,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能認識老前輩,這對于他們新生代修復師而言,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