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言怔怔地看著這一切。
心臟猛地傳來陣陣劇痛,像是有人突然朝他胸口開了一槍。
鮮血從那個缺口不斷涌出來!
胸腔內又有氣血在不斷翻涌著,男人高大的身軀虛晃一下。
“咳咳——”
傅斯言大手捂住心口,猛地咳出一口血!
秦硯丞大驚,“傅斯言!”
傅斯言跪在地上,鮮血從他嘴角滴落。
他一雙猩紅的眸死死盯著推床上女人蒼白毫無生機的臉。
“沈輕紓……”
他呢喃著,固執地認為她并沒有死。
固執的認為這一切不過是女人在演戲;
固執的認為下一秒女人就會睜開眼;
這一切不過是騙局!
他不相信,不可能相信……
黑暗襲來,他終是撐不住,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向地面——
“傅斯言!”
秦硯丞的驚呼聲在耳邊不斷回蕩著。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低聲呢喃,“對不起……”
“沈輕紓,你想不想辦一場婚禮?”
夢境的長廊里,男人將女人困在自己與墻面之間。
男人垂眸,狹長的眸里蘊含著濃沉夜色。
女人微仰著下巴,一雙美眸亮亮的,含著溫軟的笑意,和她不自知的嬌羞,“我想。”
她的回答取悅了男人。
那晚男人有幾分醉意,因她一句‘我想’變得愈加瘋狂熱情,從深夜到清晨,抵死纏綿,前所未有的放縱。
那是一個很美好的夜晚,所以他們的孩子選在那天降臨了。
可惜,他知道得太晚了。
這是報應嗎?
夢境的長廊深處,有聲音傳來——
“傅斯言,你真的是我見過的最卑劣的人。”
“你從未正視過你們給我帶來的傷害,因為你從一開始對我這個人的定位和衡量,就只有‘能不能利用’和‘能不能照顧把思宇照顧好’,這段婚姻,你需要的不是妻子,而是一枚合適的棋子。”
“加納離婚儀式是指曾經相愛的夫妻,在感情破裂后,雙方穿著曾經婚禮上穿過的婚服,回到他們攜手共同走入婚姻的地方,寓意是,回到最初相愛的地方,一起放下過去,結束一切。”
“可是傅斯言,我們從沒有相愛過,我們也沒有辦過婚禮,所以你這場離婚儀式,注定只生一個笑話!”
“從今起,你傅斯言只是間接害死我媽的劊子手,我們相見不如不見!”
長廊的盡頭,穿著白色婚紗的沈輕紓站在那里。
他看見了,抬步去追。
沈輕紓轉過身朝著長廊外跑去——
傅斯言追尋著她來到那片沙灘。
海面起了霧,沈輕紓停下來。
她站在霧里,聲音冰冷,哀怨——
“傅斯言,你為什么就是不過我呢?生我的,我生的,皆因你而死,現在我也死了,你滿意了嗎?”
“傅斯言,如果有來世,我再也不要遇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