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村長家門外。
邵青抬手敲了敲院長家院子的木門。
門打開,是搜救隊的主要負責人,鄭江。
鄭江看到傅斯言,恭敬地點了下頭,隨后側開身,“先進來。”
傅斯言看向沈輕紓,“走吧。”
沈輕紓垂在身側的手握緊,跟著傅斯言往里走。
院子很大,一大片菜地,還有用籬笆圍起來的,那是喂養家禽的地方。
空氣中飄散著令人難以忽略的氣味。
傅斯言眉心微蹙,看著鄭江,“村長人呢?”
鄭江神色有些不自在,“在牛棚那邊。”
聞言,傅斯言察覺出一絲不對勁,“怎么回事?”
鄭江看了眼沈輕紓,又看向傅斯言,無奈道,“村長也是一片好心,想說幫江女士稍微整理一下,免得家人來接的時候看到心里會難受,可是,江女士非常不配合。”
“什么意思?”沈輕紓看著鄭江,焦急追問,“我媽到底怎么了?”
鄭江看著傅斯言。
傅斯言眉心微蹙,“帶我們過去吧。”
“好吧,跟我過來。”
鄭江說著轉身往院子的小門走去。
那個小門出去就是村長家的牛棚。
沈輕紓抬步跟上鄭江。
當她從小門走出來,看到面前的牛棚,她心中依舊抱有一絲希翼。
她想,總不至于的……
可是,很快,殘酷的現實生生給了她一巴掌!
牛棚里,面色枯黃的婦女蜷縮在角落。
她身上穿著破舊的衣服,亂糟糟的頭發里甚至穿插著數不清的干草,那張臉更是黑得只能看清一雙眼睛。
沈輕紓如遭雷擊,整個人怔楞住了。
不,這不可能……
她往前走,卻被人攔下。
村長的老婆趙嬸拉住沈輕紓,說道:“她神志不清,不認得人的,你別過去,她不讓人靠近,一靠近就發瘋打人咬人!”
沈輕紓眼淚掉了下來,看向趙嬸,“她是我媽,我來這里,就是要帶她回家。”
“我知道,鄭先生已經跟我們說過了。”
趙嬸看著沈輕紓,無奈嘆道,“你們帶她回去自然是好的,只是她打人真的挺厲害的,這四年除了我,她誰也不讓靠近。”
“為什么會這樣?”沈輕紓心如刀絞,追問道,“我母親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這個我也不知道,四年前村民出海捕魚救回來的,當時看還有一口氣在,就叫我家老謝去看看,我家老謝這人實在,把人直接帶回來了,她也是命大,高燒一星期,我們島上的醫生來看了幾次,說大概率是活不成了,我們就想著報案算了……”
“哪曾想啊,等我和老謝從警局回來,沒看見她了,我們找了半天,最后在牛棚找到她的,她抱著一堆干草自說自話,我廢了一番口舌才把她哄回去,結果第二天她又跑過來了,之后我再怎么哄怎么騙,她就是不肯回去,就樂意待在牛棚里……”
沈輕紓越聽越絕望。
一切已經很明了了。
母親瘋了。
瘋了四年,住了四年的牛棚。
沈輕紓抬手抹去淚水,朝著牛棚內的江月蘭走去。
傅斯言身后拉住她,“你沒聽見她說的嗎?江阿姨現在神志不清,她會傷人。”
沈輕紓甩開他的手,回過頭,冷冷的看著他,“她是我媽,就算她會打我咬我,我也要帶她離開這里。”
母親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牲畜,不該留在這里。
“帶她離開的方式有很多種。”傅斯言再次拉住她,這次力道極大,不給她任何掙脫的機會。
沈輕紓掙脫不掉,大聲吼他,“傅斯言,你放開我!”
“你冷靜點!”傅斯言黑眸盯著她,“我帶了專業團隊,江阿姨這種情況,他們知道該怎么做才是最保險穩妥。”
沈輕紓抿唇,瞪著傅斯言,眼眶紅得厲害,“傅斯言,你不要以為你做這些我就會原諒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媽根本不會變成這樣!”
傅斯言抿唇,對此并不回應。
他看向邵青,“讓他們進來。”
“是!”邵青立即拿出手機打電話。
很快就有幾個人進來,他們帶著擔架,還有醫藥箱。
沈輕紓看著他們,眉心微擰,“你們要做什么?”
“江阿姨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正常溝通,”傅斯言看著沈輕紓,說道,“要想帶她回去,就只能先將她麻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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