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自己也急了,憋著嘴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可是她這次的哭和之前激烈應激的哭喊大為不同。
此時的江月蘭像個無措的孩童,邊哭邊幫沈輕紓擦眼淚。
“阿紓不哭,不哭啊……”
沈輕紓抱住母親,輕輕撫著母親的后背,“媽,我不哭了,我們都不哭了。”
“不哭,不哭……”江月蘭抱著沈輕紓,像大人哄嬰兒的手勢拍著沈輕紓的肩膀,“阿紓不哭,阿紓不哭……”
江月蘭來去會說的就這么幾個字,但對于沈輕紓而言,這已經是極大的好消息!
…
江月蘭在熟悉的環境里表現自在很多。
但要完全恢復神智,靳闕說可能沒有那么容易。
目前江月蘭只認得沈輕紓,她情緒不失控的時候,就惦記著她的‘阿紓’。
而且,江月蘭清醒的時間很短暫。
清醒大概一小時左右就會開始犯困,又或者是進入癡呆神游的狀態。
靳闕觀察了江月蘭半天,心中有譜了,他開了幾幅藥,讓關閱在中醫館熬好送過來。
中藥很苦,江月蘭不愿意喝。
沈輕紓拿出小時候江月蘭哄她喝藥時吃的大白兔奶糖。
江月蘭看到大白兔奶茶,很配合地把中藥喝了。
“奶糖!奶糖!”她迫不及待把手遞到沈輕紓面前。
沈輕紓把奶糖放到她手心里。
江月蘭開心極了,把奶糖放到衣服的口袋里,“小阿紓,愛!奶糖,給小阿紓,給小阿紓!”
沈輕紓一怔,眼眶里再次涌上淚意。
母親雖癡傻,可她還記得那個‘小阿紓’愛吃大白兔奶糖,自己喝中藥都舍不得吃奶糖,一心只想把奶糖留起來給她的小阿紓。
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明白,她的小阿紓已經長大成人,如今也已為人母。
江月蘭打了個哈欠,困了。
沈輕紓吸了吸鼻子,壓下眼眶里的淚意,哄著江月蘭進房間歇下。
待江月蘭睡著后,沈輕紓才從房間出來。
廚房里傳來流水聲。
沈輕紓往廚房走去。
廚房里,靳闕正在洗江月蘭剛喝中藥的碗。
男人背影修長,白衣黑褲,肩寬腿長。
沈輕紓急忙走進來,“靳醫生,怎么能讓你洗碗,你快放下我來……”
“就一塊碗而已。”靳闕避開沈輕紓伸過來的手,“順手的事。”
沈輕紓抿唇,收回手,“謝謝,這些天真的太麻煩你了。”
“我們不是朋友嗎?”
沈輕紓一愣,對上男人帶著詢問的目光,她無奈點頭,“是朋友沒錯,但……”
“朋友之間互相幫襯很正常。”靳闕嗓音低磁動聽,問道,“江阿姨睡了?”
“嗯。”沈輕紓勾唇,“躺下很快就睡了。”
“還是你有辦法。”靳闕關掉水龍頭,把碗用廚房紙擦干,放進拉籃里,“我們去外面談。”
沈輕紓點頭。
兩人從廚房出來,走到客廳走下來。
“熟悉人事物都可以給江阿姨帶來安全感,這對她的治療肯定是非常有幫助的。”靳闕頓了下,接著道,“但她現在只認你一個人,你會很辛苦。”
“只要我媽能好起來,辛苦點也值得。”
“我知道你不怕辛苦,但你還有小安寧,還有你的工作,江阿姨這個病要治療多久我們誰也說不準,你不可能每天都只守著她。”
沈輕紓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