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紓看著靳闕,“看樣子,你們這次很有把握能把傅斯言從傅氏踢出去。”
“我父親一出面,傅家親戚旁支都會出面,傅斯言手里那些股份都是從秦芳手里繼承的,秦芳在傅斯言接管傅氏之前,存在商業違規操作,我父親已經收集到足夠的證據,就算秦芳人已經出國,但這部分的股權會存在爭議,傅斯言這個傅氏總裁并沒有那么名正言順。”
沈輕紓擰眉,“你不要忘了,傅斯言是律師,你們能想到的,他肯定也早想到了。”
“是,他早就把傅氏的股權洗過一輪了。”
靳闕頓了下,繼續說道,“傅斯言現在個人持股有百分之五十九,前段時間,他把百分之十的股份轉給了小安寧,對嗎?”
“你們連這件事都能查到?”沈輕紓盯著靳闕,帶著幾分戒備,“靳闕,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和傅斯言的關系了?”
事到如今,靳闕也沒打算再瞞著沈輕紓。
“是,我一直知道都知道你的身份。”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是有意接近我?”
靳闕垂眸,“我們的相遇是巧合,大概是你到古鎮兩個月左右,我才知道你和傅斯言的關系。”
沈輕紓沉默片刻,又問:“誰告訴你的?”
“我找人查的。”靳闕抬眸,眸光溫潤,“阿紓,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嗎?”
沈輕紓皺眉,“我該記得什么?”
“九年前,你救了一個被打劫的男人。”靳闕看著她,聲音低沉。
沈輕紓擰眉,隱約記得好像是有這樣一件事。
那天是江月蘭因為過失殺人被拘留的日子,她一直在警局待到了深夜,在警員的再三勸說下,才拖著沉重迷茫的心情從派出所出來。
當時她真的不知該怎么辦,打算去江家求助。
深夜的北城飄著雪,街道上沒有幾輛車,出租車都看不到一輛。
沈輕紓走在去江家的路上,突然聽到前方有人喊救命。
聲音是從一個小巷傳出來的。
沈輕紓當時第一反應就是拿出手機打電話報警。
聽見有人報警了,那幾個混混罵罵咧咧地跑了。
沈輕紓看到那個男人倒在地上,急忙上去查看。
男人肚子被割了一刀,傷口流了很多血。
沈輕紓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壓在男人血流不止的傷口,還好很快警察就到了。
有警察在,沈輕紓交代了下事情經過,隨后便離開了。
“當時那個男人,是你?”
“是我。”靳闕笑了笑,“現在我的腹部還留著當年的刀疤。”
沈輕紓看著他,一時間無言。
這世界還真是小得離譜。
誰能想到在她人生最無助最茫然的那個深夜,她不經意救下的男人,竟是她前夫同父異母的哥哥……
而多年后,這個男人坐在她面前,一臉認真地問她:“如果我和傅斯言最終站到了對立面,你會選擇誰?”
沈輕紓看著靳闕。
靳闕表現得如此明顯了,如果她還察覺不到靳闕的心思,那她也太遲鈍了。
只是,在今天之前,她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靳闕會對自己產生朋友之外的情感。
她一直拿靳闕當朋友。
“靳闕,該是我問你,傅斯言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