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強弱,不是高下立判,而是顯而易見。
盤坐如鐘的幾人絕對是別人家的孩子。
谷口的右側聚集了十多個人,有老有少,穿著打扮各異。
有人孤身傲立,有人三三兩兩交頭接耳。
很明顯這些人不是一起的,彼此之間似乎還有些提防。
孤身之人有好幾個,可其中懷中抱劍傲然而立的就只有一人。
白啞巴!
他站在離谷口最近的位置,始終是皺眉看著谷中濃霧。
陳厲沒有收斂氣息,未露身形就引來數到目光,而他卻故意在密林中停步,戒備的觀察一下在場的所有人,這才從密林中走出來,向著白啞巴走去。
白啞巴見只有陳厲一人,皺眉問道:“你的寵物和其他人呢?”
“我們遭到追殺,各自逃命跑散了。”陳厲臉色瞬間陰沉,說這話就扭頭看向了那邊的嚴長老,“本以為是名門正派,可沒想到是欺世盜名之輩,呸,惡心。”
此話一出,周圍正交談的武者們,立刻就快速的安靜了下來。
他們都是看向陳厲,見陳厲看著嚴長老,就順著陳厲的目光看了過去。
欺世盜名之輩?
這是在罵青云宗呢。
武者們一個個都是面露好奇之色。
嚴長老盤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眼皮都未睜開一下,好似沒有聽到陳厲說什么。
心境很是不俗。
可是,他身后的弟子中有人怒了。
“陳厲,你看著我們說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一個滿臉橫肉,身材魁梧如鐵塔的青年道士,猛然翻身而起,怒視著陳厲吼道:“你說誰是欺世盜名之輩?把話說清楚,要是說不清楚,別怪貧道對你不客氣。”
另外二十四個年輕道士緊跟著起身,都是目光不善的盯著陳厲。
之前嚴長老安排人去干掉陳厲等人時,他們所有人都在場,很清楚陳厲為什么會罵他們是欺世盜名之輩,可嚴長老安排的四個人誰都沒有回來,陳厲卻是出現了……
那四個同門師兄弟,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正因如此,他們現在才無比憤怒。
“嚴長老,青云宗弟子追殺我和我的同伴們,此事你作何解釋?”
陳厲根本就不理會那些年輕道士,而是對沉得住氣的嚴長老發問。
他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嚴長老等人,原本并沒準備耍嘴皮子嘲諷一番,可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有這么多吃瓜群眾想看熱鬧,他不搞搞事情都對不起這個場面。
“你如何確定追殺你們的人,是我青云宗的弟子?”嚴長老緩緩睜開雙眼,上下打量一下陳厲,“你一身西裝如此整齊,真有被人追殺逃命?”
“追殺我們的那四個人,穿的都是青云宗的道袍,不是你們青云宗的弟子能是什么人?”陳厲憤怒道:“我身上的西裝之所以整齊,是因為那四個人啥也不是,根本就追不上我,不然被他們追上,我還能活著來到這里?”
“穿青云宗的道袍,就一定是我青云宗的弟子?”嚴長老呵呵一笑,“他們要是都穿龍袍,你會認為他們都是皇帝?”
這就是不講理,這就是胡攪蠻纏。
反正就是不認賬,說什么都沒用。
而且,這番話還有著一些氣死人不償命的味道。
可是……
陳厲不怒反笑,笑的有些陰森。
“我就說嘛,青云宗是名門正派,弟子怎么可能會做謀財害命的勾當。”
“嚴長老放心,他們沒有機會再假冒青云宗弟子作惡了。”
“因為,我將他們都活活的剮了。”
陰森的笑容,多出幾分嗜血的味道。
挑釁。
赤果果的挑釁。
吃瓜群眾們不由得激動了。
一場大戲,應該即將上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