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厲笑瞇瞇的抽著煙，看著激動的曹熙艋不說話。
曹熙艋大叫幾聲后，見陳厲像是看猴戲似地看著自己，也就叫不出來了，但還是連連搖頭，一臉的委屈之色，“真不是我，那天是夫人讓我去外地收貨的，因為是元旦，夫人才特意讓我把兒子帶上，讓我們父子團圓……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
陳厲笑瞇瞇的問道：“你去外地收的什么貨？”
“是一堆雜貨。”曹熙艋想也不想就說道：“這些年六扇門的黑皮，還有一些江湖上的好漢，隔三差五的就來問我，我說的都是實話，真是一些不值錢的雜貨，是夫人之前聯系好的賣家，我到現在也沒想明白，夫人為什么會對那些雜貨感興趣。”
不等陳厲開口，曹熙艋就如數家珍的背出那些雜貨。
“清晚期的玉佩一對，鼻煙壺三個，翡翠珠子四顆，清中期的硯臺一個，一百七十三枚清中期的銅錢，民國時期的袁大頭有二十一個，還有一些明中期的碎瓷片。”
“這些東西都還在我的手里，一樣不少，真的。”
曹熙艋信誓旦旦，還豎起手指對天發誓。
看著說的都是實話，可陳厲卻是笑瞇瞇的看著曹熙艋。
“真就只有這些東西？”
他雖然是在笑，可笑容中透著幾分冷意。
尤其是他的目光，給曹熙艋一種自己被看穿的感覺。
“真，真就只有這些東西。”
曹熙艋磕巴了一下。
陳厲雙眼頓時就是一瞇。
他根本就沒相信曹熙艋說的話，敢百分百的確定，曹熙艋一定是隱瞞了什么，只不過他原本并未在意，他想要知道的是幕后主謀是誰，可曹熙艋磕巴這一下，讓他猛地意識到曹熙艋隱藏了某件，甚至是多件收回來的物品。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陳厲嘴角泛起森冷弧線，對魏申陌吩咐道：“把曹卓的兩根大拇指砍掉。”
“是。”魏申陌神色冷漠的點頭，轉身就去干活。
“不要，不要啊。”曹熙艋頓時就慌了，連滾帶爬的上前抓住魏申陌的小腿，“少宮主，放過我兒子，錦繡閣慘案與我兒子無關，你砍我拇指，砍我十指都行……”
錦繡閣慘案發生后的幾年里，幾乎是隔三差五就有江湖人找上他，威逼利誘，甚至有人要當著他的面，一刀抹了曹卓的脖子，可他卻始終咬死了沒松過口。
現在，他是真的慌了。
他老了。
兒子大了。
他無法再像以前那樣，為了保守秘密不惜犧牲兒子。
“我說，我都說……”曹熙艋像是被抽干了一身力氣般癱軟在地，有氣無力的說道：“夫人讓我收的貨里，還有一張金屬書頁，上面刻著幾根張牙舞爪的藤條。”
書頁？
藤條？
陳厲臉色瞬間一凝，立刻問道：“這張金屬書頁在哪里？”
“被人拿走了。”曹熙艋發現陳厲的聲音有些發顫，更是死死的盯著自己，立刻就意識到了這是生路，連忙道：“放過我兒子，我就告訴你是誰拿走了書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