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熙艋沒有再說什么自己是無辜的，是冤枉的，而是沉默的看著陳厲，眼中滿是猶豫之色，同時也是在審視陳厲，想要從陳厲的表情上，判斷出陳厲的話是否可信。
“爸，你倒是說呀，你和錦繡閣慘案到底有什么關系。”
曹卓仰頭捏著鼻子，神色猙獰的憤怒咆哮。
他感覺很熱，體內像是著了火一般，尤其是雙眼發脹，不用看都知道已經充血了，隨時都有可能是雙眼溢血，再不解毒就真活不過幾分鐘了。
曹熙艋根本就不理會曹卓的咆哮，看著陳厲的目光變得極為堅定，沉聲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為什么要查錦繡閣慘案，我只有一個要求，放過我兒子……”
“你沒有和我講條件的籌碼。”陳厲沒等曹熙艋說完，就語氣輕緩的說道：“你不說，你兒子得承受整整一天骨碎腸斷的痛楚，你說了，我有可能放過你兒子，你現在只能賭這一把，不然你就先掐死你兒子，然后再掐死自己。”
陳厲翹起二郎腿，神色淡然的看著曹熙艋。
他穩穩的拿捏了曹熙艋。
曹熙艋也清楚自己被拿捏了。
要是換做十年前，他必定是選擇掐死曹卓，然后再給自己來個痛快，可現在的他已經老了，沒有當年的那股狠勁了，別說掐死曹卓，哪怕是看曹卓掉根毛都心疼的難受。
“是我，是我吃里扒外，是我害了所有人。”
曹熙艋奮力的嘶吼。
話音落下，他癱軟在地。
“是我起了貪念，是我對不起所有人。”
泣不成聲，掩面痛哭。
曹卓雖然不知道當年父親做過什么，可他知道父親一定是做過什么事情，所以現在一點也不驚訝，甚至都沒有去看父親一眼，而是像條狗似地抱著陳厲的腿，“說了，我爸都說了……你剛才有承諾，你已經知道想要知道的答案了，快點給我解毒呀。”
砰……
曹卓倒飛而去，撞在墻壁上后摔落在地，連吐幾口鮮血，可鼻子卻不再流血了，充血的雙眼也快速的恢復，整個人都較之前精神了很多。
他想說什么，可陳厲冷冷看了過去，嚇得他連忙閉嘴，蜷縮在墻角不敢出聲了。
陳厲見曹卓老實了，這才看向曹熙艋。
“錦繡閣慘案的幕后主謀是誰？”
他的聲音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平靜了，有了明顯的起伏。
“袁庭瑞，是袁庭瑞。”曹熙艋哭嚎道：“沒有先生和夫人，我們父子也不會活到現在，先生和夫人對我們父子有大恩，我沒想害他們，是袁庭瑞坑我，他和我說的是要趁機盜錦繡閣的庫房，我知道庫房里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這才告訴袁庭瑞可以在元旦的晚上動手……我是回到南都，才知道錦繡閣出了事，是袁庭瑞坑的我。”
袁庭瑞。
袁家的現任家主。
錦繡閣慘案沒發生之前就和錦繡夫婦有恩怨。
錦繡閣慘案發生后，六扇門帶走了袁庭瑞和曹熙艋，卻是沒能撬開二人的嘴，反倒是證明了二人與慘案無關，而袁家沒了錦繡閣這個對頭，古玩生意是越做越大。
“袁，庭，瑞。”
陳厲一字一頓的吐出這個名字。
殺機根本就壓制不住，充斥整個房間。
“我不是人，我對不起所有人，我該死……”曹熙艋胡亂的抽打自己的腦袋，看了眼蜷縮在墻角的曹卓，“少宮主，當年曹卓還小，他什么都不知道，求求您放過他。”
陳厲懶得聽這種廢話，還想再問一些細節，可這時房門被敲響了。
“少主，梁成名又回來了，要您立刻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