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寧離去后,趙家的四位兄弟各自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王正君三人也關上了門。深山老林之中,夜幕總是來得格外濃稠,一到黑天,四周便被無盡的黑暗吞噬,寂靜得有些嚇人,偶爾傳來的幾聲不知名野獸的低鳴,更添了幾分驚悚的氛圍。
再加上小寧臨走之前說的那句話,像一層陰霾,沉甸甸地壓在幾人的心間,讓他們愈發感到害怕。
尤其是蔣婉瑩,她本就只是個普通女孩,這兩天卻經歷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此時,強烈的求生欲望在心底熊熊燃起,不再像之前那般對一切都無欲無求。
可也正因如此,內心的恐懼被不斷放大,在這陰森的環境里,她的神經繃得緊緊的。
他們三人躺在同一張床上,這床極大,說是大通鋪也不為過,別說是三個人,就算再擠上兩個人,也綽綽有余。
寺廟里有這樣的房間實屬正常,畢竟通常寺廟都是僧人們集體居住,和集體宿舍并無二致。
蔣婉瑩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害怕,身體微微蜷縮著,眼神中滿是驚恐與不安。
徐鳳嬌卻神色鎮定,并沒有流露出絲毫膽怯。不過,她看著這張床時,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心里暗自思忖著該怎么睡。
雖說床很大,但三個人總歸是要并肩而眠,誰挨著王正君便成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讓蔣婉瑩挨著王正君顯然不太合適,畢竟蔣婉瑩只是個普通女孩,和他們相識也不過才兩三天,交情尚淺。
雖說王正君是她的救命恩人,但實際上兩人還十分陌生。思來想去,還是徐鳳嬌睡在中間最為妥當。
徐鳳嬌利落地爬上床,隨后側身靠邊躺下,給蔣婉瑩留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空位。
她伸手指向遠處,對著王正君說道:“你睡另一邊。”
聽到徐鳳嬌的話,王正君頓時嘴角微微一抽,滿臉的無奈。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避嫌本也正常,可也用不著這般刻意吧?
中間隔個一米也就罷了,瞧徐鳳嬌這架勢,是想讓他睡到最邊上。
王正君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調侃道:“你可想好了,晚上要是有什么事,你離我那么遠,可別害怕。”
徐鳳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可別咒我”,沒好氣地回道:“別在那烏鴉嘴了,這可是靜安寺,晚上能有什么事?”
說完,便閉上了眼睛,拉過被子蓋在身上。
不過,她并沒有選擇吹滅蠟燭。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屋內這幾根搖曳的蠟燭,是唯一的光源。
盡管在黑暗中,徐鳳嬌也能勉強看見一些東西,但有這微弱的光亮,總歸能讓她心里安穩一些。
雖說她嘴上逞強說不害怕,可這一整天所遭遇的事情實在太過詭異。
尤其是剛才王正君告訴她,那個雕像有著上百年的歷史,這事兒透著說不出的怪異。
再加上小寧臨走前說的那句話,仿佛冰冷的手,直直地揪住了他們的心,讓幾人毛骨悚然。
至于趙家那兩位兄弟,或許并不怎么害怕。他們早已被小寧迷得暈頭轉向,此刻說不定正窩在被窩里,美滋滋地幻想著小寧的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