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見狀忙趕著李路去請大夫,李路還是想不明白,只是踹了幾腳,用板子打了幾下而已,至于就這么起不來了嗎?
李路還要再上前,卻被顧笙的眼神嚇到了,只好取了銀錢去找大夫。
岑娘子還倒在地上不能不管,可顧笙雖然是捕快也是男子,李家情況復雜,他辦案見得多了,若是被李路抓住這一點做文章,那反而是害了岑娘子。正猶豫呢,卻瞧見從門口走進來了一個妙齡女子,打扮……很是有風情,她邊上前邊道:“秦小娘子,我來幫你。”
秦蓉顧不得想太多,點了點頭同這女子一起把岑娘子抬上了床。
待安置好岑娘子后,秦蓉擦了擦額間的汗問道:“你是……”
那女子有些羞慚地低下了頭。
“我叫青霜,原是拈花樓的花魁娘子,前些日子官府查封了拈花樓,花媽媽被抓了起來,我們樓里的姑娘查了沒問題的,交些錢便可以贖身了。我這些年攢下了一些贖身的銀錢,交了錢我便在遠水街賃了一處屋子住了下來。岑姐姐……同我提過你,所以我知道你,秦小娘子。”
秦蓉還是沒摸著頭腦,“所以……你是和岑姐姐認識嗎?”
青霜嘆了口氣道:“嗯,當日我出了拈花樓,因為多年未在外頭生活過了,很是不適應。我原也是有家的,可我本就是爹娘為了……給我弟弟娶媳婦,聘禮不夠,這才把我賣到了拈花樓。那個家……回是回不得的。當時我剛出來,有些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之后該去哪里,身上的銀錢贖了身還剩了些,但是……又不足夠一直生活。那日天色也晚了,我環顧四周只有岑姐姐的酒坊還開著,我便進了酒坊。誰知道……竟遇見了曾經的恩客,恩客點破了我的身份還妄圖對我動手動腳。
是……岑姐姐站了出來,替我說了話,酒坊里人人都嘲笑我,就岑姐姐沒有,岑姐姐還告訴我,女子活在世上本就艱難,是世道的錯,不是我們女子的錯,若說有錯……那些逛窯子的男子就沒錯了嗎?
我……沒想到遭人白眼這么許多年,竟然還能聽到這樣的話。后來,岑姐姐請我喝了酒,那鹵味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岑姐姐這才告訴我是你做的,說你做東西是頂好吃的。后來一來二去我們便熟了,岑姐姐同我說了她家中的事,讓我在遠水街也幫她賃一處宅子。誰知道,我賃好宅子后,怎么都沒等到岑姐姐,這才打聽到了岑姐姐的住址。只不過,我曾經是花魁娘子,不知道岑姐姐發生了什么事,也不敢隨意敲門。直到我瞧見了你們……”
“原來如此。”秦蓉點點頭,臉上并無異色。
青霜也松了口氣,還好,秦小娘子也是不在意的。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李路終于把大夫找來了,大夫給岑娘子扎了針,岑娘子方才悠悠醒轉,這時岑娘子的爹娘和哥哥也都趕來了,是顧笙托隔壁的大嬸去岑娘子娘家送的信。
“女兒啊,我的女兒!你受苦了!”岑老娘一到便撲到了岑娘子的身邊哭天搶地的。
岑娘子定定地看著岑老娘道:“娘,我要和離。”
岑老娘行動一滯立馬道:“那怎么行,和離不行的,若是和離了你下半輩子如何過啊,你的名聲又該如何啊,你放心我們這次定讓那李路寫下保證書,他不會再打你了。”
岑老爹立馬點頭,上前就對著李路打了一拳,“李路,你怎么能這么欺負我閨女,我要你保證,從今以后再也不打我女兒了!”
李路抱著頭道:“我保證,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打了!”
岑老娘這時做端正了,斜睨了李路一眼道:“你可是真的保證了?這次可得寫下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