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哥的親事,原本我是不想那么早定的,你二哥在讀書這一道上雖說有些小聰明,但是到底咱們家沒什么底蘊,能考中秀才都已經很了不起了。朝廷以前的政令是重農抑商,這些年卻是越來越偏向商戶了,商戶現下的地位和農戶比也是不差什么的,我想著若是你二哥讀書沒什么成就,那便給你二哥買些地,再勻出一個鋪子給你二哥,這日子也不差了,小富即安。
只是你爹是糊涂的,同那秦蓮的爹秦鐵山吃了酒,他喝酒上了頭,還有花娘子在吹風,便應承了下來。等酒醒后,你爹也是后悔的,只是后來想著怎么說秦鐵山都讀過那么幾年書,秦蓮看起來也是有些成算的,也就捏著鼻子應下了。
我和你爹鬧過,只是你爹不知道是被哪個花娘子灌了迷魂湯,非得說秦鐵山一家好,我去打聽了,那秦蓮也是人人都夸的,倒是秦蓉名聲并不好。現在看來,傳言也不盡實。只是……找人打聽,到底不如我們親眼所見,秦蓮這個品性,我們朱家是決計不能娶的,若是娶了,定會兄弟鬩墻,家宅難安。”
沈氏把這中間的道理一點點講給了朱玉容聽,朱玉容聽得很認真,也覺得傳聞實在是有些太離譜了,秦蓮她是怎么都看不出哪里比秦蓉強了。
“爹爹如此糊涂……他真能同意退親嗎?”朱玉容有些遲疑地問道。
沈氏嘆了口氣道:“那便是舍了我的名聲,這親事也是要退的,你爹那兒大不了我多給些銀錢便是了,只要有銀錢你爹就是不同意也只能同意。”
朱玉容感嘆母親的艱難,也愈發覺得秦蓉那日那番話是很對的,有時候只是女子的運氣不好,所謂名聲,也不過就是這么回事。
……
秦蓉在馬車上便把給于大嫂的幫廚錢給分了,尋常的幫廚一日不過是五、六百文錢,她給了于大嫂一兩銀子,她還沒看沈氏和楊氏給了多少錢,不過光是定金就拿了五兩,后頭的銀子自然也不會少了。
到了家,于氏還沒睡,秦悅和秦怡也還沒睡,她們娘仨正圍在一起打著絡子,于氏剛咬掉一個線頭,就聽到了門口的動靜,她笑著放下了手上的絡子道:“阿蓉,你回來了,吃了嗎?”
秦蓉笑著道:“我吃了一些了,今兒怎么那么晚?”
“明天有大集,是年前最后一個大集了,阿悅攢了好多絡子想去集上擺攤呢!”于氏道。
秦蓉點點頭,在炭盆邊坐了下來。
秦蓉并沒有避著于氏和秦悅、秦怡,她先打開了楊氏給的錦盒,里頭竟然有三十兩銀子,她雖然心里有些數,但是也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多。
再打開沈氏給的荷包,沒想到沈氏給的竟然是一個金錁子,秦蓉掂了掂重量,大概也有一兩那么重,換算成銀子便是十兩,給得很大方。
秦蓉甚少出去給人做席面,偶爾做個一兩次席面,竟然是抵得上旁人做好幾次席面了。
于氏有些吃驚,這做一次席面竟然有這么多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