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蓉兩輩子活的都不長，也沒機會體會那種衰老的感覺，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秦蓉想了想，還是另起了個話頭道：“白老爺，您這次在梨花鎮待多久呢，還要走嗎？”
白老爺笑著道：“要走，我那小徒兒已經中了舉人，接下來就看能不能更進一步了，若是成了，我便回來了，我那小徒兒可是吵著若是成了要外放到清平縣來當縣令呢。”
“啊，有可能嗎？”秦蓉問道。
白老爺點頭，“王縣令的考評年年是甲等，應是要升一升了，到時清平縣便有個缺，依著盧家的能力，應當是不難的。”
秦蓉聞言笑了，“這可真是太好了！”
“是啊，真是太好了，我也沒想到盧昊這臭小子經了那一事后，竟然真的成長了，在外頭可真有點像男子漢了。”白老爺說著又不禁自得起來，要不說還是他有福氣，教的學生也個個出挑。
歐陽老爺在一旁瞧見白老爺又嘚瑟起來了，不免扶額道：“你可別炫了，菜都涼了，快吃吧！”
白老爺吹胡子瞪眼道：“老東西，你就是羨慕我有個好徒弟，日后說不得日日都能吃到阿蓉做的吃食，誒你可沒有我這福氣，過了這個年，你可又要回京城當牛馬去咯。”
“吃飯就吃飯，做什么說些晦氣事。”歐陽老爺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罵道。
孫老爺也接茬道：“可不就是嗎，好好的怎么又提起這些晦氣事，說起來我這年紀也是能告老了，也不知道圣上啥時候才能放我回家啊，我這上朝現在已經撐不住了啊！”
“誰不是呢，圣上正值盛年，咱們已經老了啊，每次兩邊還沒吵完呢，我肚子就餓得不行了，還有那該死的周霆人，自己說就說了，還老問我我怎么看，我看什么，誰愿意瞌睡打得好好的，被拉出來評論他們吵架誰吵得漂亮！”張老爺也快氣死了。
“你們這不算什么，比起我，你們都算是好的。”羋老爺垂著頭苦著臉道。
孫老爺這會若有所思地道：“你這么說……倒真是……”
“是啊是啊，羋兄那是真慘啊！”張老爺也道。
這幾位老爺在羋老爺開口后，不約而同地同情地看向了羋老爺，只有羋老爺有苦說不出。秦蓉有些好奇地小聲問了問白老爺，“羋老爺，如何慘啊？”
白老爺忍著笑，小聲地給秦蓉解釋道：“圣上是個臭棋簍子，但是棋癮賊大，輸了還急眼，只有他能輸得不著痕跡，還能讓圣上感覺到成就感，這不，圣上日日都要召他去下棋，一下下一宿。不管刮風下雨，一日都不耽誤。”
秦蓉聞言立時肅然起敬，要知道，拍馬屁可是也需要水平的。
“了不起！”秦蓉悄悄比了個大拇指。
白老爺點點頭，深藏功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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