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蓉采買的東西有不少,自己肯定是帶不回去的,她花了十五文錢讓閑漢把采買的東西都帶了回去,然后才慢悠悠地坐著驢車回了寶蓉軒。
秦蓉回到寶蓉軒的時候,午市已經開了,還好這會客人不算很多,莊五和莊好完全應付的來。
秦蓉挽起袖子去水井邊洗菜,孫月清今日正好沒事,也過來一道幫忙,秦蓉笑著道:“月清姐,我一個人忙得過來。”
孫月清笑得溫婉,“無事,左右我現在也沒什么事,對了阿蓉,我琢磨著過兩日也要去上工了。”
秦蓉聽了好奇地問道:“是去哪里上工?”
孫月清笑道:“去畫舫。”
秦蓉有些疑惑地看著孫月清,孫月清笑著解釋道:“放心,是去女子畫舫,素素姑娘同我說我對香道有些了解,便讓我多學一些,到時給畫舫上賣香粉以及面脂、頭油之類的姑娘上課。”
秦蓉笑道:“原來是如此啊,那敢情好,我也覺得素素姐的畫舫生意有做頭。”
孫月清笑道:“阿蓉果然如夫君所說的一般,夫君真是也很幸運能遇上你這樣的東家。”
“哦?樹柏哥說我什么了?”秦蓉手上的動作不停笑著問道。
“之前我還有些擔心去畫舫上工會被旁人誤解,還是樹柏勸我去上工,說你不會在意這些東西。”孫月清笑道。
“我自然是不在意的,女子憑自己的本事吃飯,任何時候都值得鼓勵。樹柏哥日日在鋪子里,我想月清姐也會覺得無聊罷?”秦蓉笑著道。
原本秦蓉只是隨意一說搭個腔,但卻說進了孫月清的心里,孫月清道:“是啊,瞧著他忙忙碌碌,閑下來的時間還要讀書寫文章,我總覺得若是自己只做些閑事,倒是會離他……遠了。”
秦蓉聞言側頭去看孫月清,如此悵然地說,想來便是真的心里有些想法,秦蓉失笑,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孫月清,“月清姐,此言差矣,女子在家中做的活可不輕省,若是有孩子活計就更重,不能因為價值不體現在工錢上,那便覺得是閑事,月清說對不對?”
孫月清彎了彎唇角……笑了,“阿蓉說得對,只不過我總覺得我同夫君之間,總是少了些東西,不說我們了,顧笙可有帶信回來?”
秦蓉頷首,“信是有,不過也好久了。”
“他離開這么久,你惦記他嗎?”孫月清問道。
秦蓉笑笑,“自然是惦記的,不過我信他。”
“嗯!”孫月清笑笑。
秦蓉見孫月清似是仍有些心事,也不多說,這夫妻之間的事情啊,旁人便是說上三天三夜也抵不上自己想明白,孫月清同陳樹柏同她和顧笙不同,情況不一樣,階段不一樣,問題自然也不一樣。
秦蓉把收拾好的食材拿到了后廚,接著便開始做砂鍋焗黃魚。
秦蓉將處理干凈的黃魚從肚子中間切開,切成一指左右的厚度,在魚身上抹上少許鹽,在魚身上擺上姜絲,再淋上一些料酒放在一旁腌制。
寶蓉軒的砂鍋可多了,有各種樣式的,秦蓉找了一口大小適中的砂鍋,放在爐子上,刷上一層油潤鍋,接著把切成薄片的五花肉在鍋中一片片攤平,再下姜片,鍋中的五花肉很快就煸出了油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