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升瞧著陳歡琴的客氣話被顧笙嗆了,有些憐惜她,但顧笙畢竟是他們的頭,他也不敢駁了顧笙的面子,于是只好垂頭喪氣地開口道:“既如此,那陳姑娘便先同我走吧,我先幫姑娘尋個地方安頓下來。”
陳歡琴的目標當然不是張升,只是眼下卻不是合適的時機,只能暫時先應下,以圖以后。
“那便多謝張大哥了。”陳歡琴又同張升道謝。
張升想著男女有別也不好上前,便道:“那你快起來吧,待吃完了我們便離開。”
“是。”陳歡琴擦了擦淚委委屈屈地起身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待他們離開后,顧笙對著秦蓉道:“阿蓉,我們也回去吧。”
“好!”
顧笙同秦蓉相攜離開,路上秦蓉便沒忍住先問道:“顧大哥,今日這出戲到底是為哪般啊?”
顧笙道:“還記得我之前同你說的千機寺的案子嗎?”
秦蓉頷首:“自然是記著的。”
“這事還得從千機寺的案子說起,千機寺案子的兇手便是這女子的兄長,那老大夫的兒子。當年弘海想要趕盡殺絕,是外家出手救下了那孩子。只是,魚死網破,那孩子的外家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最后事畢,只活了兩人,一人是那個孩子,也就是陳歡琴的兄長陳歡奇,另一人便是陳歡琴,兩人改名換姓離開了干江府。”
“家破人亡……”秦蓉喃喃道。
顧笙頷首,“陳歡奇和陳歡琴是最近幾年回來的,回來了之后一直生活在千機寺附近的那座小岐山上,陳歡奇認了罪后自盡了。”
“陳歡琴沒有參與?”秦蓉問道。
顧笙遲疑了一會兒道:“陳歡奇認了罪,殺人的手法、時間、細節都對的上,而陳歡琴那日并不在場。”
“你懷疑陳歡琴嗎?”秦蓉問道。
顧笙搖頭,“陳歡奇既然已經認了罪也自盡了,那么千機寺這案子便了了,個中的真相著實讓人唏噓,但也就是到此為止了。不管陳歡琴是不是參與其中,現在也死無對證了,她也確實有冤,有怨。
我覺得陳歡琴不對勁并非是因為案子。今日要下山時,她忽然好一番鬧,硬是叫張升他們都紅了眼,于是便只好帶著她一道下山了。”
說到這兒,顧笙頓了頓,語氣中也帶著些許遲疑,秦蓉見狀笑盈盈地問他,“可是顧大哥發現了她目光灼灼,卻獨獨對你?”
顧笙頷首道:“對……后來的事,你也瞧見了,阿蓉我覺得她不簡單。”
秦蓉微微勾了勾唇角,說話間帶了些意味深長,“可我覺得……她對你并沒有男女之情。”
顧笙牽著秦蓉的手道:“有沒有都好,牽涉到你我自然要小心些。”
此時兩人也已經進了家門了,秦蓉聽顧笙如此說笑了笑,她側過頭對著顧笙眨了眨眼睛,“顧大哥,你頭低點兒。”
顧笙依言彎了彎身子,秦蓉踮起腳親了親他的側臉,“你表現好,賞你的。”
顧笙的手快過了嘴,他快走了一步拉住了跑開的秦蓉,他把人攬在懷里,貼著她的額頭黏黏糊糊地道:“只有這一些嗎?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