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掌柜,眼下這些銀錢對張大哥來說確實是有些貴,張大哥跟著顧巡檢這么久,想來這些面子也是有的吧,你通融通融,再便宜些。”
張升聞言張了張口,總覺得這樣不大好,可是他確實沒想到要這么多錢……
陳樹柏不禁多看了陳歡琴幾眼,這打的是什么主意呢,只是不管打什么主意,這事卻不能這么辦,“陳姑娘,張押鋪,咱們這寶蓉軒這么大,若是每個人都如此,我們東家生意還做不做了?今日你們點的都是寶蓉軒的招牌菜,賺頭不大的,便宜了一錢銀子后,賺的就更少了……真的便宜不了了。”
陳歡琴道:“陳掌柜,雖然我未做過吃食生意,但是也知道這一道菜,食材的價格是很低的,你這都翻了幾番了,是不是……故意不想給張大哥便宜。若是早說……便沒有這種誤會了,何必要惺惺作態呢?”
張升的押鋪的位置并不是因為他家有什么底子,而是他爹去的早,張家原來的條件還算可以,可是隨著他爹的離開,孤兒寡母到底是受人欺負的,銀錢也拮據了起來。張升地爹
又是因著公務走的,當時的巡檢見他們孤兒寡母可憐,便允了他年紀一到便去做他爹的位置。
張升原本覺得羞赧,心中暗暗下了決心,日后定不會隨便再來酒樓吃飯了,可這會聽著陳歡琴如此說也開始有了些想法,是不是顧笙并不同他平時表現出來的一樣?
不會的,平日顧笙待他們很不錯,那定然是秦蓉的問題了。
張升此時默不作聲,心里的想法卻是翻了一番又一番。
陳樹柏原還想不明白陳歡琴做這些是為了哪般,可是直到他注意到了張升面上的變化,這才明白了陳歡琴在打什么主意。
只是這么做,到底是圖什么呢?這不損人不利己嗎?為何要挑撥顧笙同他手下的關系?
眼下陳樹柏想不明白,但事情卻不能再拖了,銀錢是肯定不能減少的,不然就是默認了寶蓉軒果然掙了很多錢,更是默認了寶蓉軒的確是故意的。
陳樹柏警惕了起來,于是道:“陳姑娘,你這么說可是覺得這酒樓的鋪子不要租子,我們這些伙計不要工錢?陳姑娘,你的確是買過菜,可是沒開過鋪子吧?
更何況若你真的覺得銀錢貴,不是應該不吃嗎?而不是架著我非得讓我便宜一些。更何況我們酒樓的每道菜是有目共睹的實在,旁的酒樓只這一道山藥便要比我們酒樓貴上三成了。”
陳歡琴沒想到陳樹柏竟然也不是蠢的,她看向了陳樹柏顯的有些委屈,她道:“陳掌柜,許這些事上真有什么說道,對不住了。只是若是為我自己,我是不愿意說的,只是今日,能不能看在顧巡檢的面子上給我們再便宜多些?”
“巧了,陳姑娘,若是平日……也就算了,可是今日……顧巡檢在寶蓉軒自然是有面子的,卻不能是你的面子。”
陳樹柏說完又看向了張升,“張押鋪,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