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蓉提起筆細細寫著天亮后要做的事,待得天亮,秦蓉喝了一碗清粥便冒著雨去了寶蓉軒。
今日送菜的攤販和莊戶都少了,陳樹柏去周圍轉了一圈,發現周圍的鋪子幾乎都關門了。回到了寶蓉軒,陳樹柏道:“東家,寶蓉軒周圍的鋪子幾乎都關門了,就是開門了生意怕是也沒那么好,咱們要開門嗎?”
秦蓉想了想道:“還是開著吧,若是城中所有的酒樓都關門了,若真有那想吃飯的客人,怕也尋不到地方吃飯了,讓伙計們輪班吧,不用天天都杵在這。”
“東家東家!”秦蓉同陳樹柏才說著話呢,莊成便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
秦蓉見莊成跑得滿頭大汗的忙給莊成遞去了一塊帕子,“這是怎么了,怎么跑這么急?”
“東家我打聽到上江周圍四五個村子都被淹了,現在所有的村民都聚集在北街呢,北街搭了好多臨時的草棚供災民休息,但是村民太多,物資有些不夠。北街現在亂成了一團,巡檢司的人正在那邊管著呢。”
“大致有多少人?”秦蓉問道。
“大概三四百人,反正烏泱泱的一片,官府的人在施粥,只是這會還有些亂糟糟的,還有人趁亂往西街和南街跑了,不過巡檢司設了關卡,這些人都沒成功跑出來。”莊成喝了一口茶后,終于一口氣把話說完了。
“東家,這寶蓉軒不能再開了,若是雨再下幾日,附近的村子都被淹了,城內的秩序便不好管了,那么酒樓、飯館、糧鋪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了。”陳樹柏鄭重地說道。
秦蓉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思索了半晌,秦蓉便應道:“成,那便如此。對了,樹柏哥,咱們的庫房里糧食和菜干有富余嗎?”
陳樹柏才清點過庫房,對庫房里的糧食記得清楚,“有,咱們庫房里備著不少大米和面粉。”
“樹柏哥,你去同相熟的糧鋪打聽一下,能不能換些糙米和粗面給我們。”
“這是為何?”
“府城的糧倉沒有上頭的批準是不可能會放糧的,那些村民一窮二白地到北街避難,官府若不開放糧倉,根本不可能有這么多米面,想來馬上就會有消息出來讓城中的富戶捐糧捐錢了。
要從富戶口中咬下肉來可不容易,沒有幾日的拉扯根本別想籌到糧,可真到那時,民怨四起,城中就要亂了,巡檢司的人又要救災,又要維護秩序,哪有那么大的精力?咱們就盡自己的一份力,雖然也許是杯水車薪,但好過什么都不做。”
“東家,可為何要換糙米和粗面吶?”莊成有些不理解地撓了撓頭問道。
秦蓉笑著解釋道:“阿成,雖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可若是真的有,而這餐食又比平日里家中吃得還好,除了真君子能有幾個忍得住不饞嘴的?再換句話說,便是君子真到生死存亡之際,你又怎知他不會惦念?
這第一層,若是咱們的東西太好,那也會有許多其實沒那么艱難的府城的百姓也會去領著吃;第二層,咱們的米糧也只夠救濟一陣的,若是咱們捐的糧太好,后頭捐糧的便不好辦了。”
莊成這下才恍然大悟有些崇拜地說道:“東家懂得真多。”
陳樹柏只想到了這第一層意思,卻并未想到第二層意思,聽秦蓉說完之后,他也肅然起敬,“東家,還是你想的周到,要不說你才是東家呢!”
秦蓉失笑,“那是因為咱們角度不同,樹柏哥是讀書人是君子,角度自然與我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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