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根紅著臉,點了點頭說道:“那成,那我就拿著了。姚先生您日后要是有什么事,盡管吩咐,別的不敢說,跑跑腿我還是能做的。”
姚鎮東示意他拉著車子一起走,隨意跟他聊著,天南海北一通胡扯,看到他徹底放松下來,這才問道:“聽陳伯母說,阿根你在給新源小學拉車?”
陳阿根點了點頭,面色已經帶上了一絲猶豫。
姚鎮東轉念一想,就已經明白,這家伙,怕不是以為自己想套他主顧的話吧?
不等他繼續胡思亂想,姚鎮東已經問道:“那阿根你知不知道,新源小學附近有個教堂?”
聽到這個,陳阿根急忙道:“知道,知道。那個洋教堂隔幾天還會派一次早飯呢,叫什么洋面包的,死硬死硬的,還不如窩窩頭呢,我也偶爾會去領。”
“那教堂辦的學校呢?”姚鎮東問道。
陳阿根想了想,問道:“姚先生說的是那些唱歌的孩子吧?”
姚鎮東點了點頭。
陳阿根想了想,說道:
“那個我也不太了解,不過有一次我拉著高先生路過的時候,他還感慨呢。”
“說這些洋人也算是辦了件好事,要不然那些孤兒只能流落街頭,還不知道要被青幫那些混混禍害成什么樣子呢。”
接著,他略顯神秘的低聲說道:“不過我跟你說,姚先生,那家教堂里有小日人呢,還是個女人。”
“哦?你怎么知道的?阿根你還認識小本子呢?”姚鎮東帶著一絲詫異的問道。
陳阿根松開車把擺手,又急忙抓緊車把說道:“不是,不是。我可不認識那些東洋人。”
在他斷斷續續的敘說下,姚鎮東才知道,原來有一次他為了去領教堂的救濟面包,特意去的早了,結果到了那邊,喝的一肚子水,又累的不行,他就想找個地方先休息一會。
結果也是巧了,就在他半睡半醒之間,只聽見隔了兩條綠化帶后面,兩個東洋人用王八語在那嘀咕個不停,反正他也聽不懂,也就沒當回事。
后來那兩個人走了之后,他也走了。
不過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又看到那天說東洋話的那個女的,好奇一問,從那一片拉車的車夫口中知道,那女的還是教堂學校的老師。
“聽說那東洋女人心還挺善的,大部分食物都是她捐贈的,而且隔一段時間,就會收養幾個孩子,聽說只要學會了東洋話,就給找活干呢。”
“阿根你見到過?”
“那沒有,不過我們這些臭拉車的都認識,我也是聽那一片的兄弟說的。據說他好幾次都看見那個女的,還有一個開著洋車的小胡子,帶著一兩個孩子離開,去了日租界那邊。”
“那個車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我們這是黃包車,哪認識那些洋車啊!對了,姚先生你怎么盡問這個啊?”
“哦,沒事,我也是上次路過,看到他們在派救濟糧做善事,想著要不要捐點錢,也算是積德行善了。”
“還是姚先生你心善。”
“哪里,不過是力所能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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