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可以確定，他不是藍衣社的人，如果是，他不需要把資料給你，也不會讓你繼續逍遙下去。”
“如果之前的推測屬實，那么以他的能力，早在上一次合作的時候，就已經把新源小學查個底朝天了，我們這些人都無法幸免于難。”
高忠良道。
林老板搖了搖頭，道：“如果他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呢？”
高忠良笑了笑，道：“那你感覺到有監視嗎？”
林老板搖了搖頭。
高忠良道：
“來之前，我已經讓人把你附近所有能查的都查了一遍，說實話，一個監視都沒有發現。”
“反過來說，如果藍衣社真的已經進化到這種地步，那他們還需要等嗎？”
看林老板沒有說話，他繼續說道：“從瑞金路的行動來看，假設他們真的是一伙的，姚鎮東也參與其中了。那在上海，有這個能力，又對藍衣社殺之而后快的，除了我們，還有誰？”
林老板瞇著眼睛，說道：“你是說特務處二處那幫人？”
高忠良輕微點了點頭，道：“也只有他們了。為了在自己主子面前邀功，狗咬狗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那他為什么幫我們？特務處二處那幫人雖然主要目標是日本人，但以那位光頭委員長的脾性，我們才是他除之后快的人。”林老板疑惑道。
高忠良嘆了口氣，語氣中多了不解和疑惑，仿佛自言自語的說道：
“他既然是特務處二處的，又對我們視而不見，反而暗中幫我們，那就有了幾種猜測。”
“第一種，他雖然是二處的特務，但卻認同我們的理念，所以才暗中幫我們。”
“第二種，他本身就是我們的人。經過顧某章叛變一事，滬上和蘇杭等地的地下組織遭到了嚴重破壞，除了被捕被殺的同志，還有許多同志就此和組織失去了聯系。”
林老板道：“你第二種說法不靠譜，如果他是和組織失聯的同志，為什么不和我們相認？”
高忠良道：“你覺得他有多大？”
林老板疑惑的道：“23/24？”
高忠良點了點頭，道：
“是啊，他只有23/24，如果放在顧某章叛變之前呢？他那時候應該還是個學生？組織發展一個人，不是簡單的事。”
“我更傾向于，如果他是我們的人，那很可能，他是某個同志暗中發展的人。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和組織匯報，就已經因為顧某章的叛變而犧牲了。”
“如果是這樣，那隨著那位同志犧牲，他就徹底和組織失去了聯系，成了斷線的風箏。”
“沒有接頭暗語，沒有任何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他拿什么和我們相認？就憑他一張嘴？”
“如果是老林你，遇到他說是我們的人，你怎么辦？”
林老板毫不遲疑的道：“立刻示警，切斷和組織一切聯系，等待后續撤離和審查。”
高忠良道：“是啊，我們都是這樣想的。他呢？如果你是他唯一的希望，一旦你撤離，他就真的沒有任何希望了。”
林老板手一頓，道：“那需要我去接觸他嗎？”
高忠良搖了搖頭，說道：“這是我的猜測，如果猜錯了呢？如果他只是同情我們呢？萬一引起他的反感和警覺呢？我們都是從白色恐怖時候過來的，都明白一旦失去安全感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