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姚鎮東在店里看了半天的書,在中午之前閉店關門,這才去了何慶魁昨天給自己的地址。
姚鎮東知道,也就是現在還沒有到中日開戰的時刻,他這樣混日子戴老板不會說什么,要是開戰之后這樣干,絕對是一個不堪大用的評價。
至于什么同鄉之情,那都是放屁,沒看他被老毛坑成什么樣了。
一路在心里罵罵咧咧來到法租界,按照地址找上門一看,是一家叫‘蔚來’的咖啡館。
進門之后,姚鎮東在柜臺前面按照號碼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您好,我找查理斯先生。”(英語)
“姚先生?”
“是我。”
“稍等。”
隨著最后一句落下,對面咔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沒有禮貌的家伙。”姚鎮東嘀咕了一句,對著柜臺后面道:“給我一杯咖啡。”
沒等多久,姚鎮東就第一次看到了查理斯,這是一個身材高大,長著一頭棕色頭發,雙眼寶藍色的老帥哥,看著四十出頭,一身得體的紳士西裝,手里拿著的‘文明棍’看著足以當警用短棍使。
視線掃過他的雙手,這家伙不但是個使用短棍的高手,對槍械的使用應該也很嫻熟。
一個公董局理事,好像用不著這么神秘的背景吧?
“查理斯先生?”姚鎮東起身招呼道。
對方看了姚鎮東一眼,問道:“姚先生?沒想到你還精通英語,這實在是個好消息,希望你能帶來更好的消息。”
等到侍者離開,姚鎮東攤開手說道:“這是必然的。查理斯先生,沒有人不喜歡錢,也沒有人想和錢過不去。上帝都無法阻止人類的貪婪。”
“好了,姚先生,你說了這么多,想要說什么?”查理斯揮手阻攔道。
姚鎮東也不介意,畢竟這個時代的洋人總是傲慢的,他說道:“我需要的東西很多,像磺胺這種藥品是必須品,甚至別的也可以。”
查理斯皺了皺眉,喝了口咖啡,似乎很嫌棄嘀咕了一句,隨即道:“姚先生,你已經買走了公董局幾位監理兩年的存貨,這么大的量,我不相信你一個人用完了。那么,姚先生,你代表誰?”
“查理斯,我代表誰重要嗎?”姚鎮東聳聳肩道:“有人說過,上帝都無法阻止人類的貪婪,你只要有錢賺就可以了,不是嗎?”
查理斯不置可否,道:“姚,那么,你為什么不去找洋行拿貨?”
姚鎮東笑了笑,說道:
“第一,磺胺這種緊俏物資,我相信洋行也沒有多少,甚至他們幾個月,一年都拿不到一次貨。”
“找他們,實在是太費心費力了。”
“第二,查理斯,你應該知道,商人沒有不貪婪的,如果能賺更多的錢,我為什么不讓我們雙方都賺更多的錢?反而要把錢白白扔給洋行?”
“公董局控制著法租界的一切,與其讓洋行從我們中間賺取差價,我更喜歡把利潤掌控在我們自己手里。”
查理斯搖了搖頭,意有所指的道:“姚,你也是個貪婪的家伙。好吧我們需要談談價格。”
“一千英鎊的貨,你們賣給洋行多少錢?”
“一千一百英鎊,不會超過一千一百五十英鎊。這一點你去查就能知道,瞞不了人。”
姚鎮東點了點頭,說道:“我可以給你們一千一百五十英鎊。”
“該死的,姚,你可真會開價。一千七百英鎊。”查理斯獅子大開口的道。
“不可能,查理斯,你這是想攪黃生意。我也需要賺錢,而且我必須讓利給我背后的人,大家都有的賺,生意才能長久做下去。”
“一千六百英鎊,不能再少了。”
“一千兩百英鎊,這是我的最高價。查理斯,相信我,其他公董局的人,一樣愿意把貨賣給我。”
“好吧,你這個貪婪的家伙。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優先購買我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