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菜過三巡,酒過五味,席秘書放下筷子。
“席秘書,今個兒倉促了一點,您多擔待!”高忠良擦了擦手說道。
席秘書戴著一副眼鏡,斯斯文文,說話也是輕聲細語:“高校長客氣了,您也是刁司長的人,咱們都是一起為d國的教育事業添磚加瓦的,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
高忠良點點頭:“您說,我都聽著呢。”
席秘書點點頭,慢條斯理的說道:
“情況呢是這樣子,今年這不是剛開春嘛,教育司整理賬本的時候,這才發現有一筆款子一直躺在賬上沒有動過。”
“今年又到了和市政廳要錢的時候,不動呢市政廳就會找借口不給咱們撥款。”
“您也知道,這教育是最花錢的,什么桌椅板凳,紙筆課本,教室維修,給老師發工資,水電等等,都需要錢啊。”
“少一分錢都能難倒英雄漢,更何況是一大筆錢,這要是截流不撥款,咱們今年的開支可就麻煩了。”
“那是,您考慮的是。”高忠良點點頭。
席秘書接著說道:
“刁司長的意思呢,這筆錢無論如何,要盡快花出去。后勤文具組的林組長就提到了你。”
“當然,我也是覺得你最合適。”
高忠良哪里還不明白,這是想讓他欠一個人情,急忙拿起酒杯干了一個:“席秘書,一切都在酒里了。”
“哈哈哈!好好好!”席秘書很高興的喝了一杯,這才壓低了聲音:
“這筆錢呢,大概有一萬大洋。”
“刁司長的意思,你呢,盡快打個報告上來,修修校舍啊,給一些貧困學生做做幫扶啊什么的。”
“你呢打報告,刁司長那邊直接審批,把這筆錢批下來。這筆錢呢,要用也得用在刀刃上,高校長明白?”
高忠良點點頭,又遲疑道:“席秘書,這筆錢批下來,要是一點事都不做,會不會讓人抓住把柄?這對刁司長也不太好啊?”
席秘書笑了笑:
“林組長是刁司長的三姨太的小舅子。你呢收到錢后,去找他,讓他介紹一個人給你,拉一些二手的磚頭木料回來。”
“錢呢你留三成,剩下的你直接給林組長,這件事和我,和刁司長都沒什么關系。”
“三成里你給我一成就行了。剩下的呢,你隨便去華界找幾個苦力,做做樣子,再把那些二手的磚頭木料一倒賣,也就回來了不是。”
高忠良雖然知道這些人心黑,但是也沒想到能黑成這樣,欺上瞞下都算客氣了,這是一點湯水都不浪費啊。
“這個,我拿兩成是不是太多了?”高忠良道:“要不,您拿兩成,我留一成就行。”
席秘書笑呵呵的拍了拍高忠良的肩膀:
“老高啊,高校長,你必須拿兩成。你拿了,我,刁司長,林組長才能放心啊。你不拿,我和林組長怎么拿?我們不拿,刁司長怎么能放心的拿?”
“你這兩成多嗎?事都是你做的,腿也是你跑的,你拿這些不多。再少,刁司長,我,林組長該睡不著覺了。你明白了嗎?”
高忠良點點頭:“您放心,我明白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