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去的路上,走到距離弄堂不遠的地方,超凡感知讓姚鎮東心頭一動,有一種被人跟蹤的感覺,但又沒有惡意。
“是謝婉珍。”莫名生出奇妙的感覺,讓姚鎮東知道就是她。
腳步不停,余光一掃,姚鎮東心里已經有了想法,在賣燒餅的攤位上停下買了兩個燒餅,看到五六米外急忙躲閃道到店鋪里的身影,姚鎮東不慌不忙的付了錢,在她第二次試探后,姚鎮東拿起燒餅直接離開。
拐過彎直接走進路邊的店鋪里,抬頭一看是賣衣服的。姚鎮東將自己遮掩在懸掛的衣服堆里,選了兩身衣服,看著謝婉珍躍過自己一邊尋找一邊朝前找去。
姚鎮東拿起一件走到柜臺前:“老板,這一件就行,現在就包起來。”
老板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姚鎮東,不由提醒道:“客人,你要不要試一下?這個衣服大小好像不太合適。”
姚鎮東解釋道:“沒關系,我替我弟弟買的,他穿剛剛好。”
“那好,我先給您包起來,不合適明天您再來改。”
付完錢,姚鎮東跟在謝婉珍身后,確保自己一直處在她的視線盲區,一路回到弄堂里。剛到路口,就看到謝婉珍在跟黃小蝶說話。
“呦,姚老板回來啦?咦?您還是蠻新潮的嘛,大晚上戴墨鏡,也不怕摔跤的啦!”黃小蝶看著姚鎮東遮擋的嚴嚴實實的,開口就調笑道。
“啊,姚先生,你……你剛回來。”謝婉珍看到姚鎮東在她后面出現,有些吃驚的問道。
姚鎮東舉了舉手里的燒餅:“不知道為什么,剛才走在路上感覺家里要鬧耗子,這不是去買了兩個燒餅,晚上試一試看看有沒有耗子出來。”
謝婉珍腦筋一轉,不由白了姚鎮東一眼,知道自己試探性的跟蹤被發現了;倒是黃小蝶不明所以,說姚鎮東敗家,拿燒餅試探老鼠。
跟她說了一會兒閑話,大都是黃小蝶自己在說,教別人跳西洋舞,看到什么報紙上的文人雅士,什么大官,軍官去了書樓聽戲什么的;
“聽我以前的小姐妹說,有個凱子看上了她了,好像還是從小日子回來的洋學生唻。”黃小蝶語氣懊惱的道。
仿佛只要她不離開,那個凱子就是她的一樣。
姚鎮東心里一動,但沒有問,打算找個機會,去黃小蝶以前上班的地方看看。
問起她和陳阿牛的婚事,她搖了搖頭,說那個死心眼的想要盡快出師,一直泡在棺材鋪里不回來,也就是那個師父看著還算心善,她才沒有后悔。
看的出來,黃小蝶對自己這門婚事還算挺滿意的。
不過也是,她孤身一人,連個依靠都沒有,繼續在歌舞廳混下去,遲早被人吃干抹凈,最好的結局也就是給人當個外室養在外面。
如今能找到個喜歡她的,急流勇退,憑著攢下來的錢,夫妻倆未必不能活的更開心一點。
而且未來的時間里,戰事不斷,小混混小癟三當道,棺材鋪的生意想不好都不行。
畢竟中國人都講究死者為大,再貧苦的人家,不到萬不得已,都會置辦一副薄棺安葬死者。
跟著她閑聊了一會兒,直到陳老娘出來眼睛跟刀子一樣,我們才告辭離開,聽著未來的婆媳倆又在陰陽對方,氣的陳老娘直跳腳,弄堂里反而更歡樂了幾分。
“你…你發現了?”趁著周圍大家注意力都被那對未來婆媳吸引走,謝婉珍小聲問道。
“嗯,你這跟蹤還是不成熟。跟的太近了,而且不應該躲起來,看到我停下,你就應該做好被發現的心理,不要心存僥幸。”
謝婉珍小聲問道:“那我應該怎么做?”
姚鎮東示意她邊走邊說道:
“和任何一個回家、路過的普通路人一樣,不要停留,該干嘛干嘛去,找一個完全遮掩的地方,換掉衣服,發型,遮擋容貌,重新跟蹤,距離要再次拉遠。”
“比如你的衣服,可以在里面縫制一套完全不同的,可以正反穿的。那就變成兩套衣服了。”
“在手袋里放一些碎布,護膝墊子之類的,用來改變身形,遮擋容貌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