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板沒想到,這個老朋友為了找借口來醫院,竟然把自己弄崴了腳,言語抱怨中又帶著一絲戰友之間的關心。
聽完老林的復述,接過他轉交的皮箱,感受著皮箱里的重量,高忠良不由感嘆起來。
自從有了‘蜘蛛’,滬上組織的經費一下子就變得寬裕起來,為總部和其他地方上的同.志輸送的物資也是成倍增加。
若不是現在總部還在戰略轉移中,就憑他們現在的輸送能力,不知道能讓多少戰士幸免于難。
不過錢什么時候都不嫌多。總部知道這個情況后,希望自己將多余的資金輸送到香港,由那里的同志采購一批機器設備,等待后續啟運。
而想要購買機器設備需要的資金何其龐大,自己原本還在發愁如何籌措更多資金,沒想到‘蜘蛛’后腳就送來了這么大一筆錢。
至于安全問題,高忠良完全不擔心,只要把錢送到香港存入匯豐銀行,就跟水匯入大海一樣,小日子想找出來,純屬做夢。
“這筆錢來的正是時候,我原本還在想怎么籌措一筆資金,沒想到剛好就送來了。”
林老板聞言一愣,直接問道:“還需要多少錢,我那里還有一百多。”
高忠良搖了搖頭,失笑道:“你那點錢就先存著吧。這不是蜘蛛已經送來了嗎。”
林老板點了點頭,只是說讓他有需要告訴自己,自己想辦法籌措就是。
隨后說起‘蜘蛛’的身手,高忠良也是感嘆鄉野多奇人,想不到蜘蛛身手如此了得,也慶幸這樣的人是自己的朋友。
……
就在兩人低聲說話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噔噔噔’的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停在兩人身前,隨即就將一朵用報紙卷起來的花遞了過來。
林老板和高忠良面面相覷,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都不認識這個女人,當即林老板就把手摸向后腰。
“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們好像不認識。”高忠良說道。
小姐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這…這是你們的朋友讓我給你們的。他不好意思過來見你們,讓我轉送的。喏,他就在那里。”
說著小姐姐就把手指向前樓的陽臺,卻發現那里已經空無一人:“咦?他剛才還在的。”
林老板和高忠良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默默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來這里并沒有告訴其他人。
高忠良伸手接過花,左手輕輕捏了捏,笑著說道:“那謝謝你姑娘,他有沒有交代什么話?”
小姐姐搖了搖頭,嘟囔著這個人真不靠譜,沒禮貌。隨后一跺腳轉身走了。而她不知道的是,放在手提包里的千紙鶴,一個閃爍徹底消失不見。
……
目送小姑娘走遠,高忠良微微搖頭:“沒有危險,報紙里除了一朵花,什么都沒有。”
兩人沉默片刻,高忠良灑脫一笑,伸手展開報紙,任由花掉落在一旁的石凳上,只是一眼,就確認這朵花沒有什么玄機,隨即他將目光看向手中的報紙。
“咦?”
第一眼,高忠良就看到了報紙上特意用鉛筆圈起來的字和線條:“湖北有人……叛變,關和陳。已押送滬上警備司令部,確認為紅黨。請小心,查。”
高忠良心里一驚,有人叛變,而且叛徒已經到了滬上,這個人是誰?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就在高忠良思索的時候,林老板已經看完了手上的報紙,低聲道:“是蜘蛛!”
看著高忠良詢問的眼神,他狠狠的點了點頭。
高忠良來不及問他為什么,他心里明白,這個提醒他們的人,既然指明了叛徒到了滬上。那就說明,滬上有叛徒認識的人;或者說,叛徒有辦法找到在滬上潛伏的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