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田大人,好久不見。”
接到電話匆匆趕來的藤原真本一進門就敬禮道。
姚鎮東露出一臉微笑,站起身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本,不要這么見外,快快進來吧!”
拉著他坐下,看著他依舊恭敬有禮,姚鎮東心里暗暗點頭,等他做完這次事情,或許該給他一點甜頭了。
“勝田將軍還好吧?之前接到他的電話,本來想去一趟駐軍司令部的。可惜,我實在太忙了,還沒有抽出時間。”姚鎮東斟了一杯茶遞給他,問道。
藤原真本略一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隨即他下意識目光掃過對方的臉,當即心里一沉,想到了‘叔叔’藤原拓海的話。
“志田大人,您一直在忙。大概沒有聽說過,勝田將軍的家人就要來到滬上了。”
姚鎮東驚訝的抬起頭看向對方,這個他還真不知道;隨即他又看向福田太郎,福田太郎微微搖了搖頭,也是一臉不知道。
“勝田將軍的家人為何突然要來到滬上?知道是誰來了么?”姚鎮東問藤原真本。
藤原真本不再遲疑,回稟道:
“是勝田將軍的母親,妻子,還有兩個孩子都要來了。我也是聽衡山君說起的。”
“據橫山君從他哥哥那里聽到的消息,好像勝田將軍的母親患了很嚴重的病,在國內已經沒有辦法。本土的西醫推薦他們可以到滬上來試試。”
“中國人別的不行,但是他們的中醫卻是神秘莫測。有著許多神秘的手段和治療方法,或者能起到效果。”
姚鎮東坐在一旁一臉沉思,回想之前得到的關于勝田元和的情報,心里已經有了些許猜測。
勝田元和的出身并不好,是春日部鄉下的貧民。而且他父親很小就已經過世,全靠他的母親把他養他,供他上了軍校。
對于一個物資匱乏,生活水平低下,又不識字的農村婦女來說,能把兒子供應到上大學,需要付出的艱辛非常人可以想象。
說她饑一頓飽一頓都不夸張,吃不上飯才是常態。
直到勝田元和三十五歲,在軍隊中混到少佐軍銜,家里才好過一些。也是那時候勝田元和才娶妻生子,所以他現在臨近五十歲,孩子卻還小。
也是那時候起,勝田元和丟下剛剛懷孕的妻子到了滬上,經過十多年努力,一路爬到了少將,成為駐滬司令部最高長官。
也是因此,勝田元和獨掌滬上軍權之后,才會瘋狂斂財,顯然是被小時候的貧窮整怕了,也是因此,他才被貴族出身的高層看不上眼,認為他沒有前途。
而以這個時代日本本土的醫療條件,理應要比滬上好了許多才對,既然本土都看不好的病,要么是富貴病,要么就是重病。
富貴病的話,勝田元和近些年貪了不少錢,又有妻子和孩子在身邊侍奉,沒有必要到滬上來,完全可以在日本本土休養;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重病。而讓西醫束手無策的重病……
“癌癥,只有這一種可能。”姚鎮東心里默默想到。
………
“知道他們什么時候到嗎?”姚鎮東問道。
藤原真本搖了搖頭:“勝田將軍還沒有對外公布這件事兒。”
姚鎮東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很好,真本。這次請你來,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
“您請吩咐。”藤原真本頓首道。
姚鎮東起身從辦公桌上拿起那張紙,推給他說道:
“之前和津田商社合作的一些中國人,拒絕了和我合作。真本,我需要所有進出日租界的關卡同時行動,從今天開始,這些人所屬的商行貨物,一律罰沒,不允許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