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電話就被接通,聽到是姚鎮東,謝婉珍明顯松了口氣,畢竟他上次‘病’的那么厲害,又是突然離開。
姚鎮東告訴她,自己現在有事,不能去公共租界,讓她幫自己送一封信給司徒北路的林氏鐘表鋪。
“你不要出現,也不要手寫。找一份報紙,用鉛筆把需要字圈起來,注明開頭就可以。”
“如果實在沒有找到需要的字,千萬不要用右手寫。用左手寫,寫的越丑越好,最好可以模仿出小學生的水準。”
“給自己做好偽裝,找一個報童最好,給他兩毛錢,讓他把報紙送到林氏鐘表鋪。”
“情報內容:外論編譯社,袁殊,暴露,來源:滬上警備司令部。”
“好的。我知道了。著急的話,我現在就去。”謝婉珍在電話那頭說道。
告訴她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不需要請假,因為這個人已經被監視了好幾天了,之所以還沒有抓,應該是行動大隊在釣魚:
“行動大隊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行動,但是他們耐心有限,從一個特工的角度去看,七天時間是極限。”
“這個袁殊已經被監控了四天,敵人這時候一定還在猶豫要不要抓人,這是敵人最緊張也是最松懈的時候,所以他最好的時機就是今天晚上。”
“紅黨在滬上有一支行動隊,他們配備的武器并不比行動大隊弱,只要有心算無心,他們成功率很大。”
“你記住,這件事,你只要把情報送到林氏鐘表鋪,其他的,千萬不要參與。”
謝婉珍在電話那頭答應了一聲。
……
“還有事?”姚鎮東眼睛一瞇,謝婉珍沒有掛電話,上次她猶豫,還是暗中加入紅黨的時候。
“我被跟蹤了。”電話那頭,謝婉珍小聲說道。
姚鎮東心里一驚,她已經停止了一切活動,怎么還會被跟蹤,難道是馮遠杰?還是他那一條線上其他人。
“你現在在哪?”姚鎮東急忙問道。
謝婉珍說道:“我在廠辦辦公室這邊。來的路上我暗中觀察過,跟蹤我的人今天沒有出現。”
說著,她把自己昨天下班路上被人跟蹤,怎么應對,又如何在弄堂里做了安排的事情說了一遍。
姚鎮東告訴她,不要離開電話機,五分鐘之后自己會打過去。
掛斷電話,姚鎮東立刻開始占卜,他必須確定謝婉珍是不是安全。如果她已經被人監控,那今天的所有行動必須停止,而且必須安排她立刻轉移。
姚鎮東站在玄關門口思索著,跟蹤謝婉珍的,要么是特務處的,要么就是紅黨自己人,至于小日子,不太可能。
那他只需要確定她現在有沒有被監視就好,如果有人監視她,那說明對方就是來者不善。
想清楚這一點,姚鎮東立刻閉目集中精神,在腦海中用靈性勾勒出謝婉珍的容貌:
“她有沒有被監視,她有沒有被監視……”
連續三次之后,手中的大洋嗡的一聲自動躍起,仿佛被大力掀飛,在空中幾個落在掌心。
看著正面朝上的大洋,姚鎮東暗自松了口氣。再次占卜對方有沒有惡意,很快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已經有了占卜結果,姚鎮東抄起電話重新打了過去,響了三聲后,對面傳來謝婉珍的聲音。
姚鎮東告訴她跟蹤她的人應該是紅黨內部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前任上線離開滬上之前,委托代為聯系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