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殊舉杯回敬,笑著說道:“閑暇之余,略有研究。說起茶道,起源于唐,發揚于宋……”
……
聽著他緩緩介紹,言語之間字字珠璣,真知灼見,讓人聞聲心折。
姚鎮東大概明白,野原麻友為何不喜歡他了,因為這是一個讓野原麻友無法折服的男子;
這一瞬間,姚鎮東也看到了野原麻友和吉野的差距,吉野已經走在了試驗“以華治華,兼并包容,并行不悖”的道路上;
而野原麻友,還沒有放下看不起中國人,只當做工具人的想法。
相比起來,吉野更加可怕,因為他已經熟讀中國歷史,走在吞并的路上,野心之大,不言而喻。
相比起來,反而野原麻友格局更小,也難怪,他只能被吉野壓服。
姚鎮東有些明白過來,也許正是因此,自己的論述,契合了吉野的思路,他才能如此欣賞自己,給予了他最初的便利。
“志田君在想什么?”袁殊問道。沒有對姚鎮東走神的絲毫不滿,仿佛朋友的關心。
姚鎮東微微欠身,道:“我想到了吉野君,很抱歉走神了。”
“吉野君啊!”袁殊話語之間,只有欣賞,沒有忌憚。
我明白,這是一個早已經看穿了吉野的計謀,甚至有信心反制吉野的智者,所以他沒有擔憂,只有相信中國必然崛起的自信。
……
沒有打擾他,姚鎮東轉頭看向墻上,那里掛著一副楷書: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筆鋒轉折處洇開淡淡的松煙墨香。
字里行間,流露出一絲對未來的不確定,那是對自己金陵之行的擔憂么?并非惜身,而是無法看到這個國家崛起的可惜。
這是一個純粹的愛國者。
姚鎮東起身走到一旁的書桌前,看著鋪開的筆墨,提筆凝神,片刻,寫下:山山皆春色,樹樹有啼鶯。
“袁桑,我和吉野君,期待你的歸來。”放下手里的毛筆,姚鎮東欠身一禮,不需要他的挽留,姚鎮東已經決定給予他幫助。
………………
走出房間,等在門口的福田太郎和石川龍一彎腰行禮。此刻的姚鎮東,不再平淡,靈性的一絲外泄,帶著上位者的淡漠和貴族的優雅。
這一刻的姚鎮東,仿佛古寺中走出來的神佛,君權與神權的代行者,志田家族的家主。
“傅先生,沈先生。我正式代表領事館,代表吉野領事,向金陵政府發出照會。在沒有確切的證據,可以證明我們的朋友從事非法活動之前,你們不得對帝國的朋友進行刑訊逼供。”
“外交照會會盡快提交金陵政府,我希望各位不要傷害我的朋友。”
說完之后,姚鎮東微微欠身一禮,轉身離開了這里。身后福田太郎和石川龍一快步跟上。
許久之后。
回過神來的沈一醉罵罵咧咧道:“特么的,他以為他是誰?”
傅晚書哼了一聲,說道:“沈隊長,我希望你們不要對這位袁先生進行刑訊逼供。領事館一旦發出外交照會,那就是外交事件,沒有人可以承擔后果。特務處也不行。你好自為之。”
看著走遠的傅晚書,沈一醉呸了一聲,嘀咕道:“你特么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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