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姚鎮東撇了撇嘴,下車追上了周志浩。
“你什么時候發現的?”周志浩問道。
姚鎮東嫌棄的后退一步,避開他吐出來的煙圈,快速說道:“聽說警備司令部抓住了一個歐洲人。查理斯想跟你私下見個面,談談價錢?”
“他想贖那個人?”周志浩詫異的問道。
姚鎮東搖了搖頭:“看著不像,應該是想從你這打聽點什么。好了,你要不要見他自己決定。如果你愿意,就明天中午去法租界貝當路那家西餐廳,給他打個電話就行;要是不愿意,也麻煩你給他回個電話,我收了錢了。”
“靠!”周志浩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問道:“你收了多少?”
“三百,”姚鎮東舉起手指說道:“美元。”
“我艸!你看我值不值三百美元。”周志浩低聲咒罵道;隨即他無奈的說道:“這事兒我做不了主,我得問問戴老板的意思。”
“我懂。”姚鎮東一邊伸手掏出錢包,一邊了然的點點頭,繼續說道:“這事我不參與,你自己決定。行了,我先走了。哦,對了,通行證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就是想往外地運一批貨,怕有人不開眼找我麻煩而已。”
“我信你個鬼。”周志浩一把拽過姚鎮東手里的一百美元,頭也不回的跳上車離開。
姚鎮東嘖了一聲,轉身招手叫了一輛黃包車,朝著另一個方向離開。
……
特務處,滬上站。
經歷過五天五夜的疲勞審訊,袁殊終于忍不住招供了出來。
余淮章一臉興奮的接過速記員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氣息奄奄,已經徹底睡過去的袁殊,吩咐道:“立刻送醫院,派人二十四小時看護,絕對不能讓他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說罷,他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
“砰!”的一聲,余淮章興奮的推開宋有權的房門,興奮道:“老宋,那個家伙招了。你絕對想不到,他招出來了誰?”
原本皺眉不喜的宋有權聞言一愣,急忙站起來問道:“快說,他招了什么?”
“哈哈哈!”余淮章把手里的口供遞了過去,笑嘻嘻的道:
“國防部,作戰廳廳長沈中原。委員長幾次圍剿失敗,全都是因為他出賣了國防部的作戰計劃。”
“老宋,我們必須立刻發報給金陵,控制抓捕沈北陽。有了他,站長就是大功一件。老宋,老宋?”
余淮章還在興奮,宋有權卻是聽一句面色慘白一份,等到看完手里的口供,他的臉色已經比鬼還要白兩分。
宋有權一個屁股蹲坐在椅子上,腦子里嗡嗡作響,只有一個念頭,自己玩完了,站長陳為恭也完了,戴老板不殺自己,絕不會罷休。
“想辦法,必須想辦法!”宋有權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趕緊想辦法脫身。
特么的,沈中原可是北伐時期,就跟隨老頭子的親信,北伐時期,老頭子遇難,除了紅黨那個姓陳的,就是沈中原護衛左右,替老頭子擋了一槍,這才讓老頭子逃出生天。
說他是紅黨,老頭子怕是第一個要懷疑戴老板心生異志,想要和李、白二人聯手叛變了。
余淮章還沒有發現異常,一個勁兒的興奮的嘀咕不休。
“老宋?老宋?”余淮章一扭頭,終于發現了不對。
“嘩啦”一聲,宋有權憤怒的一把把口供扔的滿天飛,他憤怒的道:“現在,立刻,馬上,封鎖消息。所有知道口供的人,都必須控制起來。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