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份密件,得你自己看看。”高太太拿起手旁的報紙說道。
高忠良點了點頭,右手掀開報紙,露出里面夾著的密信。
等高坐下,高太太看著大門口,等到陳媽進來,她直接吩咐道:“陳媽,你先給先生準備一份參湯,然后就回去吧。記得明天早點來就是。”
“唉!我知道了,太太。”陳媽沒有進門,直接答應一聲,拐了個彎,進了一旁的小廚房。
趁著這個時間,高忠良已經看完了密信,把紙條揉了揉,扔進了嘴里。
他垂下目光,盯著膝蓋上的報紙,目光卻已經渙散,快速思索著……
老林傳來消息,‘蜘蛛’失蹤了,盤下的書店已經被兌了出去,書店換了人。根據老林打聽到的消息,是伙計卷款跑路了;可是這個伙計的身份高忠良知道,所以絕不是這么簡單的事;
而且之前老石傳過消息,‘蜘蛛’把商行的所有的權都轉給了他,完全從商行脫身離開了。
“蜘蛛這是脫身了?他去了哪里?金陵?不可能。還是說,他有了別的掩護身份,需要和過去做一個切割?”高忠良心里不斷猜測著。
不過他也不擔心找不到蜘蛛,因為他已經對蜘蛛和姚桂花的身份有了猜測。這一點,蜘蛛那天在小公園并沒有隱瞞自己,顯然是想讓自己知道。
也是那一天,雖然他和‘蜘蛛’沒有交流,也沒有攤牌,但是他也知道了蜘蛛的想法。‘蜘蛛’不信任特務二處,不信任那位戴老板,或許是因為他的姐夫是紅黨,或許是因為他的姐姐嫁給了紅黨。
但不論哪種原因,都讓蜘蛛被迫站在了紅黨這邊。
所以高忠良大膽猜測過,‘蜘蛛’很早以前,就在無意中知道了自己的姐姐嫁給了紅黨,為了隱瞞這個秘密,他不得不一次次思考,甚至去偷偷觀看紅黨的書籍;
這么做的目的,有可能是想拉回自己的姐姐,讓她‘迷途知返’;也有可能是想策反自己的姐夫,‘牡丹亭’同.志。但是最終,他被紅色言論觸動了,這才有了后續一系列的操作。
他也許是知道自己的姐姐已經不能回頭,也許是想借此觀察紅黨的反應;但是很明顯,老林和老石給予他的信任,是特務處的人無法給予的;
那種把命交托給你的信任,還有‘牡丹亭’在天津的舍身一跳,都讓‘蜘蛛’對紅黨有了更多的了解。
這樣就解釋了‘蜘蛛’為什么無緣無故向紅黨靠攏的原因。而他不攤牌,或許正是擔憂著什么?
這一點,高忠良在和總部的通信中,已經告知了克公。
克公也表示理解,畢竟白色恐怖剛剛過去不久,兩黨正處在絕對對抗的時期,不要說蜘蛛對紅黨了,就是紅黨也不能信任蜘蛛。
克公已經根據‘牡丹亭’同.志曾經的活動軌跡,和姚桂花的身份,追查‘蜘蛛’的出身來歷,或許能查到些什么。
想到這里,高忠良突然明悟過來,蜘蛛既然把親人托付給自己,那就說明,他很有可能還在滬上,但是他換了別的身份。
“這樣一個聰明,謹慎,狡詐的人,怎么可能把把柄留給別人。所以他還在滬上,只是更加隱匿了。”高忠良越發肯定這種想法。
……
就在高忠良沉思的時候,高太太放下手里的毛線,拿起一旁的電話打了出去。
等到陳媽把一切擺上餐桌,高太太看著高忠良說道:“我跟呂太太說太累了,今晚的牌局就算了,咱們改天再約。”
高忠良點了點頭。
高太太看著陳媽說道:“我跟先生晚上就不出去了。你跟阿牛說一聲,讓他也回去吧,明天一早過來就是。”
陳媽應了一聲,看她沒有別的吩咐,就打包了自己那一份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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