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是有年齡差距的。
秋榕榕剛上大學,青春洋溢。
而面前的這個男人,很明顯是社會上的人,沉穩,又有些壓抑,看起來不像正常人,像是梅雨天氣生長出的毒蘑菇。
應該接近三十了吧。
和周景行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周景行身上有少年感,而面前的是成熟危險的男人。
經歷過社會,不純粹了。
他仔細打理過自己,衣服上熨燙整齊沒有褶皺,袖扣別致,看起來價格不菲。
來的時候,刮過胡子,應該也洗過澡。
面頰白凈,指甲修剪的很整潔。
脫女人衣服也很自然……
秋榕榕想把自己縮成一小團,但男人不允許。
屈辱和恐懼交織著,像野火一樣灼燒秋榕榕遲鈍的神經。
領口被扯開,男人沒有說話,只有一只手落在她肩頭按住她,溫度低得像冰。
她本能地縮了一下,不敢看對方的臉,也不想知道那雙手最終會落到哪里去。
他會侵犯她嗎?
肩帶的扣子被解開。
秋榕榕像木偶娃娃一樣任對方擺弄,她的眼睛死死盯著地板,想象自己變成地上的一塊石頭,或者墻上那道裂縫。
她又想起了麻袋里掉出來的那只手。
比起變成一塊一塊的,被扔進不同的下水道里。
她可以接受被侵犯。
三年前,秋榕榕的爸爸媽媽沒有被虐殺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一直覺得尊嚴很重要。
爸爸說,人要有尊嚴,寧可站著死,不能跪著活。
媽媽說,人要有尊嚴,一定要靠自己,不拿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他們都有尊嚴。
他們死在了秋榕榕前面。
痛苦可以將人的尊嚴拆掉。
連減肥都成功不了的人,是不可能面對刀子,還有毅力維持自尊的。
秋榕榕親眼見過人死的過程。
很詳細。
爸爸媽媽當時睜大眼睛,嘴角扭曲,身體出現痙攣,劇烈的疼痛讓他們大小便失禁……
尸體的溫度降得很快。
半個小時過后,皮膚低洼部位出現紫紅色斑塊,那是尸斑。
再往后,尸體變得僵硬,肝臟和大腦部分會組織液化,皮膚變色,腹部膨脹如氣球,不好好保存的話還會從肚子上炸開,帶融化的內臟飛濺出來。
多么的可怕。
對秋榕榕而言,死亡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男人不說話,只有手下脫衣服時發出的布料摩擦聲。
秋榕榕的身體像被封住,理智知道掙扎會帶來更恐怖的后果,于是只能等、只能熬。
“抬腿。”
她配合。
“轉過來。”
她也配合。
直到她身上涼颼颼的,沒有遮擋物。
他端詳著她,像是端詳著一件藝術品。
“別殺我。”秋榕榕強迫自己抬起頭,然后扯著僵硬的臉,逼自己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我愿意配合做任何事。”
她的雙手自然下垂,拳頭捏了又捏。
一覽無余。
可惜傷疤破壞了美麗。
見男人不說話,她甚至慌忙地找補了一句:“我之前沒談過,是第一次。”
這應該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歡聽的話。
但這話放在秋榕榕身上,大多數人是不愿意相信的。
她曾經被囚禁虐待一年。
兇手是男性。
那一年,發生了什么,她有口說不清。
男人很冷淡地“嗯”了一聲,似乎對這種事情并不感興趣。
秋榕榕在心里安慰自己。
這個男的說不定性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