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徒也不例外。
“你可以良心發現,然后告訴我真相。”秋榕榕天真地說。
可她本來就不大。
她只是經歷得比別人多,不代表她必須老成。
“我沒有良心。”男人說得理所應當。
可過了一會兒,他又一本正經地強調:“我是個好人。”
秋榕榕很想提醒他,他現在所干的每一件事情,都和好人無關。
但她最終沒有說出口。
從水里被抱出來,男人用浴巾把她擦干凈。
秋榕榕以為,剛才她所犯的錯誤被輕輕揭過。
他們洗了澡。
進行還算友好的交流。
這一頁就過去了。
但她錯了。
錯得很徹底。
男人抱著緊裹了一張浴巾的她離開了囚禁的房間。
秋榕榕緊張地看向四周。
她在看自己的出路。
但她絕望地發現,房間之外,還是房間。
厚厚的鐵門,每個都有指紋鎖。
秋榕榕沒那本事,把這男人的手指頭切下來開鎖。
這里像迷宮。
困鎖著她的迷宮。
男人抱著她,七拐八拐,熟練地進入了一間手術室。
他個子高,腿也長,走起路來都帶風。
冷氣開得很低,這里哪里像手術室,這里更像停尸間。
面前這個男人應該去當科學怪人。
手術室里,擺了許多瓶瓶罐罐,里面泡著人體器官。
像什么手呀,腳呀,眼珠子呀,已經不稀奇了。
他連生殖器都會泡在里面。
不是個正常人。
秋榕榕很快意識到,她可能成為其中一部分。
“你要做什么!”
“你個變態!殺人犯!”
“你不能這么對我!惡有惡報,我死了,你也會死!會被槍射成篩子!”
秋榕榕開始推他,抓他,咬他。
她真像個歇斯底里的小瘋子。
沒辦法。
秋榕榕怕死。
她的底線就是自己的命。
這個底線已經是最低了。
沒有人比她更低。
為什么?為什么這些惡人還要踩在她的底線上?
她已經倒霉過一次了。
不能每一次都是她。
男人被她抓破了臉,皺著眉看她。
他一只手就能抓住她兩只手的手腕。
敵我力量懸殊。
“別鬧。”他警告她,還惡狠狠地捏著她的骨頭。
她的手腕骨凸出來。
他捏在上面。
快碎掉了。
秋榕榕這哪里是鬧呀?
她在掙扎,可惜本事太小,在他看來像是玩鬧。
蜉蝣撼樹。
男人把她綁在了手術臺上。
捆著她的手,她的腳,她的脖子。
她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再也動彈不得。
他摸她,還夸她:“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白,像兔子,想帶回來養。”
秋榕榕睜著眼睛,眼淚卻很難流下來。
她覺得自己要死了。
應該留下點遺言。
可思來想去,她覺得要說的太多,應該寫本書。
誰能給她點時間,在沒寫完之前,賜給她一張免死金牌。
沒有。
沒人能阻止屠刀揮向她。
她盯著白到反光的天花板,張開嘴巴,千言萬語,變成一句問話:“你聽過兔子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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