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嘶啞,“秋榕榕,你想不想和我試試?”
“試……什么?”好不容易引來的瞌睡蟲又被趕跑。
“別裝傻。”譚松有些不耐煩,眼睛在夜晚里格外明亮,“我體力絕對比你哥好,你哥說話溫聲細語,聽起來就腎虛,你不如試試我,我保證不和你哥說。”
譚松和秋榕榕相似,又天差地別。
他們身上都有傷。
都死了家人。
都處在被欺負的境地。
但不同的是,秋榕榕有生的本能,她哪怕自己所處的環境再糟糕,也不會放任自己向下墮落。
放縱自我,爭強斗勇,看起來灑脫,實際上沒什么了不起。
秋榕榕一直謹記著父母的教育。
她覺得自律,寬容,對世界保持善意,對未來充滿希望,才是一條正確的路。
譚松則是選擇向下墜落。
秋榕榕無意評價別人的人生。
她只是說:“我和我哥還沒到那一步。”
“沒做過?”
“嗯……”
譚松有些意外,“那你之前談過沒?”
“沒。”秋榕榕之前覺得自己的病沒好,心理有疾病,無法開展健康的親密關系。
她不想因病傷害自己的伴侶,于是選擇在病好之后,再去開展戀愛關系。
“這么純?”譚松嘟囔了一句,他重新躺到門板上,腦袋枕著自己的手臂,怨念頗深,“你今天騎摩托車的時候,說騎我,害得我高興一下。沒想到你只是口嗨,嘴上的巨人,行動的矮子。”
黑暗中,秋榕榕低低輕笑了聲。
“我早就說了,我有男朋友。”
譚松轉過身背對著秋榕榕。
她確實說了很多遍。
但他沒說,他有個怪癖。
那就是,他永遠喜歡別人的女朋友。
那感覺,和玩極限運動一樣。
偷著來,很刺激。
秋榕榕早晨八點準時起床。
譚松還躺在門板上睡懶覺,秋榕榕沒打擾他,而是把他掉在地上的毯子撿起來,拍一拍灰塵,重新搭在他的肚子上。
房間里沒熱水,秋榕榕用水壺燒水,然后溫水刷牙洗臉。
他的冰箱里全部都是垃圾食品。
秋榕榕拿了兩個雞蛋,放進水壺里一起煮。
她看不慣亂糟糟的屋子,于是找了個垃圾袋,把冰箱里的爛菜,還有桌臺上吃了一半的泡面全部扔掉。
譚松被秋榕榕收拾東西的聲音吵醒。
他一起來,就看見屋子比昨天規整不少。
窗戶打開,新鮮空氣吹進來。
秋榕榕站在窗戶處做廣播體操。
這時,水壺“咕嚕”響起,蒸汽裊裊升騰。
秋榕榕聽到聲音,轉身去灶臺旁關火,清晨的陽光正好透過半開的窗戶斜斜灑下,落在她的側臉上。
那道光將她輪廓勾亮,她睫毛纖長,五官清透,與雜亂逼仄的出租屋格格不入。
譚松怔了一下,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久久未曾離開。
他忽然意識到,她經歷黑暗,但還是站在陽光里。
一瞬間,恍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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