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骨悚然。
秋榕榕一瞬間,覺得全身的血液都離她而去,她板正地躺在床上,像一具等待被開膛破肚的尸體。
這棟別墅對她而言像是鴿子籠。
她覺得這里風水不好。
只要踏進這個屋子,她就不怎么分得清楚現實和虛幻。
秋榕榕喊了太多次狼來了。
若讓她站在周景行的位置上看自己,她也會覺得自己生病了。
周景行睡得很沉。
沉到秋榕榕又開始疑神疑鬼,覺得他被下藥了。
她不敢把手收回來。
更不敢下去開燈,看看床下到底是什么。
那只手鉆進她的袖口,指節一屈一屈地往上撫摸,他們手臂與手臂之間貼合,皮膚接觸的越多,秋榕榕越能確定,這個人絕對不是周景行。
這只手,是從床底下伸出來的。
也許是感覺到秋榕榕沒反抗,那只手也不算過分,摸了摸她的傷疤之后,又把手移下去,和她十指相扣。
他的手很大,把秋榕榕的指縫撐開,時間長了會有些酸痛。
在這么緊繃的環境下,秋榕榕聞到一股異香,昏睡過去。
“兔兔……我的兔兔……”
身體輕飄飄的。
意識好像又飄到空中。
次日,秋榕榕被鬧鈴聲驚醒。
今天是周一,得去學校。
秋榕榕從床上起來,第一時間把窗簾拉開,讓陽光照進來。
她找了一把折疊雨傘。
把傘柄抽出來做武器,她墊著腳尖,小心翼翼地挑開床單,先用雨傘的柄往里面戳了戳。
發現里面沒有聲音,才慢慢俯下身,跪趴在地上,去看床底。
床下什么都沒有。
秋榕榕坐在地上,有些迷茫。
昨夜的事情像是一場夢魘。
夢過之后,了無痕跡。
周景行留了早餐在大桌上,他不在家。
煎好的雞蛋還是熱的,牛奶也是剛剛溫過。
秋榕榕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藏在肚子里,沒和任何人提起。
吃完早餐,把碗碟放進洗碗機里。
學校,還有人在等著她。
行政樓小會議室。
秋榕榕再次見到徐照和他身邊的一群跟班。
他們帶了律師。
金邊眼鏡,年紀三十左右,穿著白襯衫,看上去斯文又精明。
金融學院的院領導親自過來處理這件事,領導中年禿頂,又矮又胖,面色紅潤,見誰都是三分笑。
剩下的,就是秋榕榕的輔導員,臉色不太好看。
秋榕榕走進小會議室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輔導員對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秋榕榕走到輔導員身邊。
院領導先樂呵呵地介紹了一下在場眾人,“秋同學,這位是徐氏集團來的張律師,他有些話想要問你,你如實回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