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行在第一時間開門,屋內暖色的光照在她的身上,將她包圍。
秋榕榕撲進他懷里蹭了蹭,帶著一點撒嬌的意味埋怨道:“哥,咱們小區晚上好嚇人,路燈竟然都不開。”
他低頭看她,唇角輕輕一彎,伸手撫上她的發頂,修長的手指穿過她柔軟的青絲,寵溺地說道:“到了也不早點說,讓我去接你。”
“好嘛,下次我保證提前說。”
周景行的手從她的頭頂緩緩地移到發梢處,指尖摩挲了一會兒,忽然低聲問:“你頭發怎么回事?”
語氣輕,不經意一問,但眼神卻比剛才沉了幾分。
秋榕榕不知道要不要把徐照的暴行告訴周景行。
他正在操心周叔叔的公司。
如果說了,他可能會因為對她的感情,在公司事情上,做出不理智的行為,得罪徐家。
她輕輕地把頭發撥到胸前,用指尖繞了兩圈,裝作若無其事地問:“做了個新發型,好看嗎?”
他看著她半遮著耳廓的碎發,有些冷淡,似乎是不喜她的改變,“你保持原樣就好。”
秋榕榕低頭不語,她其實也喜歡自己原本的樣子。
“對了,哥,我問你個事兒……”秋榕榕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周叔叔公司藍灣油田業務,為什么要賠償違約金?那個違約金……很高嗎?”
“你從哪里聽說的?”周景行放開秋榕榕,轉身走到微波爐處,將熱好的牛奶端給秋榕榕。
秋榕榕端著溫熱的牛奶,小口喝著,她不擅長撒謊,如果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就更不會了。
她細聲細語地說道:“我有個同學,是徐家的人,他說他有辦法延遲違約金交付的時間,給我們喘息的機會。”
“是徐照吧。”周景行輕巧地點了出來秋榕榕想隱藏的名字。
秋榕榕心頭一跳,她抬眸,“哥哥都知道了。”
“頭發是他做的吧?”
一語戳穿,什么都瞞不過周景行。
秋榕榕低頭,點了點頭。
他說:“坦白從寬。”
接著,秋榕榕把徐照今天的威脅、毆打、甚至那兩百萬的交易如實說了出來。
“我知道他會打人,但是過去也是存了私心,林向婉在他身邊那么多年也沒死,我只要陪他一個月,他在違約金的事情上就會松口,到時候還會給我兩百萬,我想拿著這些錢,幫周叔叔的公司渡過難關。”
兩百萬,秋榕榕畢業出去打工,存十年都不一定能存到這個數。
他喉結微動,看著她,眼里竟一時讀不出復雜,“你要把這個錢拿出來給我?”
“對啊。”秋榕榕抓住他的手,手指在他的手心畫圈圈,“你們好的時候,幫我交學費,現在你們落難了,我陪你們共患難。”
秋榕榕不懂什么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道理。
周景行沒有立刻回應。
他用手指輕輕地彈了一下秋榕榕的額頭,“笨。”
秋榕榕鼓著臉頰捂住額頭,“哇,你也欺負我。”
“你太好欺負了。”他一把將她抱進懷里,掌心落在她后背,順著脊骨線條一寸寸地撫著。
他身體是溫熱的,心臟是冰涼的。
秋榕榕環著他的腰,聲音又低又緩,“情侶之間就是應該互相扶持,有我在你身邊,你別怕,就算周叔叔的公司到最后真的沒有了,我們也可以從頭再來,我學的是金融,等我畢業后可以幫你。”
她在安慰他。
哪怕她勢單力薄,什么也沒有,但還是捧著一顆心,巴巴跑上前。
“你啊……”他聲音啞了一點,像笑,又像嘆,“遲早會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
她竟然不懂陪男人白手起家的風險。
不懂人心易變。
不懂瞎子睜開眼,第一件事情就是扔掉拐杖。
“我就對你好,你別負我。”秋榕榕待人真誠,不會套路,只會笨拙地拿真心換真心,“愛一個人,就要全力以赴呀,無論結果如何,我盡力了,不后悔。”
虛情假意的人何曾見過如此真心?
秋榕榕確實不是聰明人。
但歸墟市像她一樣的人,也不多了。
這一瞬,周景行忽然想親她。
但他忍住了。
因為一旦淪陷,就是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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