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坐在著火的屋子里。
不愿意出來。
“你還能說得動話,看來我剛才下手輕了。”周景行試圖驅散心底里的那些異樣感覺。
但他不是江無渡。
他不是天生殘忍的人。
殘忍是他的手段,但不是他的本性。
殺人和傷害別人都不會為他帶來快樂。
溫和、謙遜、體貼入微……那些看似偽裝的面目,其實才是真正的他。
“你讓我流了血,但你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開心。你感覺到了嗎?仇恨不能治愈仇恨,只能放下……只有放下才會不痛苦。”
他看著她蒼白的臉。
她也有著她不可摧折的信念。
周景行忽然不想再聽到她的聲音。
“為你自己祈禱吧,我今夜會再來。”
她看透了他長久以來所受的折磨。
讓他亂了方寸,忘記平時悠閑的步伐,只丟下這句狠話,就慌張地離開房間。
門一關,他們隔絕開。
秋榕榕直接用被子把頭蒙住,沉沉地睡過去。
頭暈、疲憊和下身撕裂的痛楚,讓她沒辦法去多想剛才的遭遇。
她很想睡覺。
秋榕榕把被子裹緊,枕在柔軟的枕頭上,她沉沉地睡上一覺,為了明天還能醒過來。
周景行既不抽煙,也不喝酒。
他不用這些廉價的愛好去緩解自己的壓力。
江無渡剛剛給徐照的腹部傷口做過消炎。
他從地下室走出來的時候,看見周景行正坐在沙發上,目光落在前面的電視上,電視機里播放著他并不感興趣的節目,他的心思游離在外。
“如果你還想繼續,最好幫她清理一下傷口。”江無渡摘下手上的橡膠手套,將手洗干凈后,坐到了周景行的附近,端了一杯咖啡,“你不想做的話,可以讓王姨去處理。”
“內部刮傷,養一養就好了。”周景行的聲音沒有波瀾。
江無渡剛才聽見了秋榕榕的慘叫聲,“她向你懺悔了嗎?”
周景行搖頭。
“別讓她懷上你的孩子。”
“仇人之女,我不會真的碰她。”
江無渡喝了一口咖啡,“需要我幫你給她做子宮摘除手術嗎?摘掉之后你就可以不戴套。”
周景行掀起眼皮,“不準備讓他和你那關在地下室的公兔子繁殖了?”
江無渡和周景行聊天時,都是正常狀態。
他的瘋狂只針對于人質,而且是間歇性的。
“女人都會在乎自己的孩子,本來我準備用這種方式懲罰他們,但那個女的屬于你,你不樂意,就算了。”
周景行近乎冷酷的說道:“懷胎十月,時間太長,一個月之后我就會讓她精神徹底崩潰,然后將她處理掉。”
“那在此之前,讓她和徐照懷一個怎么樣?不用讓她生下來,只是培養出他的母性,好折磨她。”
周景行想起秋榕榕的雙眸。
他要熄滅她的最后一點光。
“可以,我來安排時間地點。”
江無渡放下咖啡杯,有些愉悅地擊掌,側頭笑道:“太好了,我還以為你不舍得下手。”
周景行微微蹙眉,“別說這種不切實際的話。”
江無渡笑了笑,沒繼續說下去。
歸墟市監獄。
譚松服刑的時間已到,他因為表現好提前兩個月出獄。
出獄的時間,他在秋榕榕最后一次探監的時候,告訴了她。
他們約定好,秋榕榕過來接他。
但在監獄外,譚松并沒有看見秋榕榕的身影。
手機還是三年前的,譚松用口袋僅有的零錢租了一個充電寶,將手機充上電。
他撥通秋榕榕的電話。
電話響起,對面無人接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