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牽起他的左手,手指輕輕地按在她的傷口處,因為指甲剝落,只剩下軟肉,稍微按壓,就會產生強烈的痛楚。
秋榕榕的心懸在刀尖上。
她怕他發現。
“舍不得譚松離開?”周景行沒有用力,他眼神柔和,靜靜地看著她。
秋榕榕的整個指尖卻都在顫抖。
“沒……沒有,我這幾天被逼得太狠了,哥哥,剛才見到他我才能喘一口氣。”
懸而未決的刀。
凌遲她的肉體,也凌遲她的精神。
“我會給你喘息的時間,你不需要求助他。他給不了你幫助,你的接近只會給他帶來更快速的死亡。”周景行放開她的手,撫摸了她唇角裂開的小傷口。
這才幾天,她已傷痕累累。
她昨天晚上的狀態已經很差。
最后瀕臨窒息的時候,她已經沒有力氣掙扎。
瞳孔渙散。
但今天早晨,她又神奇地恢復了一些精神。
周景行用小動作暗示她昨天的遭遇,試圖讓她反復回想痛苦,但秋榕榕并沒有如他預想的,立刻露出屈辱的表情。
她當時對痛苦的感覺很強烈。
但經過之后,她從那種狀態下走出來的速度又很快,變得遲鈍。
就算是皮筋,拉扯到一定的限度,也會失去彈力。
更何況是人。
周景行不知,秋榕榕是如何安撫好自己的。
下午的時候,江無渡從地下室上來,他拿出一套兔女郎的衣服,給秋榕榕換上,然后讓她和徐照一起拍照片。
徐照也被江無渡穿上女裝。
他黑著臉。
頭上還戴著紅色的假發。
徐照爹媽的基因都不錯,再加上富貴養人,他外表俊美,生得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就是性格差勁,表情兇悍刻薄,讓他顯得非常不好相處。
戴上假發,不倫不類的,倒是有點像那種脾氣差的大美女。
“這裝扮還挺適合你。”
徐照立刻反唇相譏:“這么性感的衣服穿到你身上,糟蹋了。”
“你們兩個靠在一起。”江無渡在旁邊指揮著他們的拍照動作。
秋榕榕不知道江無渡這么做的目的,但是看著他把照片一張又一張的傳上背景是黑色的網站,就知道他又在干壞事。
趁著江無渡在傳照片,秋榕榕小聲地說道:“他是不是在把我們傳到暗網上面,給我們尋找買主?”
徐照猜測:“應該是給我們的器官尋找買主。”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
但江無渡還是在噼里啪啦敲擊鍵盤的時候聽見。
“不是。”正在傳照片的江無渡忽然抬起頭,沖著他們露出了扭曲的笑容,他那雙眼睛被陰影籠罩,“我怎么舍得賣大兔兔呢?我的好友已經答應我,讓你們配種,網上有好多人求購三個月的小兔兔尸體,據說用來包餛飩吃,可以讓人永葆青春。”
暗網上充斥著人性之惡。
里面有各種各樣的買家,因為自己的癖好,在上面求購各種聳人聽聞的商品。
江無渡的話像是冰針,直直地刺穿耳膜,扎進秋榕榕的腦袋里,血液逆流著沖進大腦,轟鳴聲中,四周的聲音都仿佛被抽走。
秋榕榕膝蓋發軟,腳步虛浮,要不是徐照扶著她,她會跌坐在地上。
“別怕,只是一個小手術,我會給你打麻藥的。”江無渡也不知道是在恐嚇她,還是在安慰她,“我以前有過醫師資格證,只不過后來被吊銷,你不用擔心,證書不在,我的技術還在。”
“好了。”江無渡敲擊鍵盤按下發送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