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車夫微微有點兒動心,兩塊銀元,比他拉一個星期車掙的還多。
不過,車夫還是搖頭拒絕了,兩塊銀元挺動心,但這活兒危險太大,要是運氣不好挨了槍子兒,他一家老小怎么生活?
“五塊銀元。”
李季自始至終相信一句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只要大洋足夠多,不怕車夫不動心。
“爺,您坐好嘞。”
車夫一咬牙,五塊大洋,這活干了,俗話說,富貴險中求,拼一把,若是運氣足夠好,拉一趟車能賺個把月的錢,他可以多買幾袋面粉回家囤著。
拉黃包車的對上海灘地形十分熟悉,車夫知道一條小巷,可以直通東交民巷后面。
華界。
大雨下,一支支國軍士兵背著長槍,有些開往作戰區域,有些剛從戰場撤下來。
華界百姓自發組成擔架隊,為國軍運送傷兵。
上海各市民團體,紛紛組織慰問團代表,奔赴前線慰問國軍官兵們。
自八月十三日開始,戰爭打了一個多月,國軍把進攻戰打成了膠著戰,與日軍在交戰區域反復爭奪街巷控制權。
不得不說,日軍的戰斗力十分強悍,其槍法之精準,戰術之精辟,令國軍吃盡了苦頭。
第九集團下屬各德械師損失慘重,尤其是88師,滿編一萬多人,據說傷亡超過四千以上。
李季看著街道兩側被炮彈炸毀的房屋、擔架上的傷兵,大雨下推著架子車往前線運糧的民夫,還有穿著中山裝和藍色裙子的學生,在雨中為國軍募捐……,他心情十分復雜,這是一個好的時代,也是一個糟糕透頂的時代。
“停一下。”
李季從黃包車走下來,從口袋拿出一沓法幣,大約有幾十塊,全部塞進募捐箱中。
“先生大義,國軍一定能戰勝日本侵略者,國軍必勝……。”圓臉蛋的女學生見李季一下子捐了這么多錢,忙揮舞著小拳頭,喊出國軍必勝的口號。
李季沒有絲毫停留,轉身上了黃包車。
大概將近一個小時后。
車夫拉著李季來到一條死胡同。
坐在黃包車上的他眼睛微微瞇起,手伸進褲兜,摸到了一個鋒利的刀片。
“爺,到了。”
車夫指著兩米高的圍墻,道:“您翻過這堵墻往前走二十米,就是東交民巷。”
李季神色稍緩,抬頭看了一眼圍墻,以他的身手能輕松翻過去。
他從兜里拿出五塊大洋交給車夫。
“爺,要不要我幫您一下?”車夫彎了彎腰,意思是讓李季踩著他的背上去。
“走吧。”
李季神色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他沒有江洋大盜飛檐走壁的本事,但兩米高的圍墻還難不倒他。
車夫走后,他腳下一發力,身子一彈而起,一只腳踩在墻上借力一蹬,雙手抓著墻頭翻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