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把李季真槍實彈打靶的事說出來,但又怕他不相信。
“有話直說?”李季道。
“我……。”
余秘書心里幽幽一嘆,她知道自己即便說出來,李季也不會信。
但她心里很肯定,如果她懷孕了,一定是李季的。
因為戴雨濃從外國洋人手里買了一批高檔杜蕾斯,她絕不可能有種靶的機會。
“淑衡,都這時候了,還有什么話不能說?”李季掃了她一眼,劍眉微挑。
“我成為局座秘書是今年二月下旬的事,在此之前,我和戴雨濃沒有任何關系。”余秘書小聲解釋道。
李季還是不明白她這話何意?
留不留在戴老板身邊,與她何時成為秘書有何關聯?
“你到底想說什么?”李季神情帶著一絲不耐。
“我……?”
余秘書想說讓李季帶她遠走高飛,但話到嘴邊,又住口不言。
李季是軍統武漢站的少校副站長,天子門生,前途一片光明,又豈會為了她,而放棄不可限量的前程。
“我不會留在戴雨濃身邊的。”
余秘書直視著李季的眼睛:“我會想辦法,在他回來前離開武漢。”
“你有辦法?”李季道。
“辦法總歸是有的。”
余秘書心想無論如何,她也不能再回到戴雨濃身邊,畢竟她出生書香門第,不是倚樓賣笑的娼婦。
李季不禁苦笑,他對余淑衡的反制是成功了,卻也觸動了余淑衡的逆反心理。
想讓她成為戴老板身邊的一顆棋子,這條路怕是行不通了。
只是可惜了他這一番謀劃。
“你再好好考慮一下。”李季道。
“不用考慮,我已經考慮的很清楚。”
她小聲道:“如果有一天東窗事發,我不會透露你半個字。”
言畢。
她轉身從辦公室出去,步伐緩慢,好似在故意遮掩著什么。
李季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神色。
余淑衡這話是何意?
難不成東窗事發,她能頂住軍統酷刑不招供?
這話李季是一萬個不相信,軍統發明了許多針對女性的酷刑,像什么萬蛇窟、墮胎等酷刑,不管多么硬氣的女特工,在這幾種酷刑下都會老老實實招供。
李季暗自沉思一會兒,看樣子余淑衡是不可能繼續留在戴老板身邊了,若她真能想到光明正大離開的辦法,他會助其一臂之力。
畢竟他們兩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中午。
煙霧彌漫。
雨越下越大。
辦公室中,李季看了一眼腕表,英俊的面容閃過一絲離別的惆悵。
上次在上海灘碼頭,他送吳玉坤離開上海來武漢,這次在武漢,他又送吳玉坤離開武漢去淪陷區。
亂世中的離別是最讓人惆悵的,因為不知道還有沒有后會有期。
從他去上海開始,便與吳玉坤一起合作,上過戰場,殺過漢奸鬼子。
而且,他擅自打劫了一批日本人的軍火,用來擴充武裝力量,此事吳玉坤不僅知情,還替他向總部隱瞞下來。
否則,此事若被總部知曉,也就沒有今天的武漢站少校副站長李季。
李季拿出昨晚吳玉坤送的手帕和勃朗寧手槍,手帕上繡著蘭花圖案,一撇一捺,一針一線,皆為相思。
過了一會兒,他把手帕和手槍收好,拿起軍帽戴上,又讓總務科后勤組給他送來一雙嶄新的軍靴換上。
旋即。
他從辦公樓出去,直接上車,吩咐錘子去一趟漢口的百貨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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