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的事我心里有數。”吳玉坤知道父母關心她的終身大事,可她也有自己的不得已。
“小玉,為父知你眼界高,一般男子入不了你的眼,可女子這一生,終歸是要嫁人的,若再耽擱幾年,韶華易逝,父母老邁,你又當如何?”
“現在外面盛行自由戀愛,為父亦不想過多干涉你的婚姻,只希望你能覓得良緣,琴瑟和諧,一生圓滿。”
吳父早年跟著孫大帥闖蕩,見識過世面,為人比較開明。
“爹,國難當頭,女兒哪有心思考慮兒女情長。”吳玉坤心中微微泛起一絲苦澀,她不是沒考慮過兒女情長,一則有軍統家規束縛,二則她是情報特工,這一生注定不能過普通婦人的生活。
“胡說,國難時期,更應該多為自己考慮,為父覺得你那位朋友就不錯,一表人才,謹慎沉穩,若你對他有意,不妨趁早把事情定下來。”
吳父不指望女兒能嫁給權貴,只要合她心意就行。
“爹,我會考慮的。”
吳玉坤幽幽嘆了口氣,若是沒有軍統家規約束,她愿意嫁給李季,以安父母之心……。
“如此甚好。”
吳父神情涌過一抹喜色,道:“明天我就找個借口,把梁家那小子打發走。”
“……。”
這一夜。
吳玉坤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腦海中全是李季與她這幾日游玩時的畫面。
而在別院中的李季,大夢周公,一覺到天明。
清晨。
旭日東升。
一抹金燦燦的光芒斜照下來。
鳥兒在枝頭嘰嘰喳喳,勤勞的小蜜蜂嗡嗡叫著采蜜,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
別院墻角下綻放的鮮花,爭相斗艷。
清新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花香味,讓人聞之神清氣爽。
李季推開房門走出來,聞著滿院花香,聽著鳥蟲的叫聲,心情格外舒暢。
他來到院中,活動了一下筋骨,打了一套正兒八經的拳,這套拳是錘子教給他的,說是常年練習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他打完一套拳,準備回房洗漱一番,今天是他離開的日子,要去和吳家人道個別,畢竟他來吳家做客幾天,不打招呼就離開,不是做客之道。
他提著箱子剛出門。
就見院中站著一名穿白色西裝的男子。
仔細一看,這家伙有些面熟,再仔細一看,這不是蘇州有名的浪蕩子梁北林?
李季家居杭州思鑫坊,其父在世時交游廣闊,與蘇杭地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常有來往,其中包括蘇州紡織業老大梁家。
他在少年時期與梁北林有過幾面之緣,自考入軍校之后,兩人便再沒有見過面。
不曾想,今日卻在錦溪鎮吳府別院中相見。
多年不見,李季和少年時期有所變化,英俊不凡。
而梁北林和少年時期沒什么大變化,因此,他只是多看了幾眼,便認出對方的身份。
李季劍眉微挑,希望這個浪蕩子認不出他。
否則,倒是一樁不小的麻煩。
畢竟他現在這張臉的身份是軍統高級特工。
“你好。”
梁北林見一名穿西裝革履的男子提著行李箱出來,點頭打招呼道。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