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輪到吳玉坤送他了。
“此去前路未卜,一切當心。”
吳玉坤美眸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若這是一個太平盛世,她或許不會有如此多的離愁,但這是一個亂世,而他們又做著最危險的事,稍不留神,再見無期。
“我會的。”
李季點了下頭,道:“趁著假幣計劃尚未啟動,你在家休息一陣子,到上海后,記得留暗號。”
“上海見。”
吳玉坤說完此話,主動撲進李季懷中。
李季攬著她纖細腰肢,感受著她的心跳。
這一刻,沒有雜念。
良久。
一道突兀的聲音在碼頭響起:“吳小姐,你相好的還走不走?”
喊話的是老船夫,他在碼頭邊坐了十多分鐘,實在看不下去了。
大白天的,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老船夫的話,讓吳玉坤滿面緋紅,美眸嬌羞一片,即便如此,她也沒有離開李季溫熱的懷抱。
她不舍得放手,是擔心這是此生最后一面。
“如果有天抗戰勝利了,我……?”吳玉坤話說了一半,欲言又止。
“希望我們能等到那一天。”李季知道她想說什么,但八年抗戰太過漫長,他只爭朝夕。
言畢。
他輕輕推開吳玉坤柔軟的嬌軀,在其緋紅的臉頰上蜻蜓點水一下,轉身提上行李箱順著石階下去。
這一刻。
吳玉坤站在岸邊,看著他上船,看著船駛出碼頭,看著船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河面上。
半晌后,她轉身返回吳府。
此時的她,又恢復到之前狀態,絕色嬌媚,美眸透著一絲狡黠。
但她心底埋藏著一份不為人知的情愫,火熱、真摯、純粹。
……
……
下午時分。
蘇州河南岸。
老船夫把李季送到碼頭。
他提著行李箱上岸。
因為租界當局的政策,一般民用小船不能直接駛進法租界碼頭,因此,他需要買外國客輪公司的船票,方能直接抵達上海灘法租界碼頭。
李季在一個偏僻無人的地方,稍稍易容一下,由一名氣度不凡的青年,變成一名皮膚微黑的青年,一眼看過去,有些其貌不揚,屬于丟到人群中都不起眼的普通青年。
傍晚時分。
法租界十六鋪碼頭,又叫金利源碼頭。
是法租界有名的客運碼頭之一。
絡繹不絕的旅客提著行李箱從碼頭出來。
放眼望去,黃埔江邊兩岸燈火霓虹,璀璨至極。
人群中,一名其貌不揚的青年提著箱子,從租界碼頭出來,揮手招來一輛黃包車,前往法租界大戲院門口。
一會兒后。
黃包車在法租界大戲院門口停下。
李季付了車錢,提著箱子下車,來到大戲院側門口的廣告欄前,把廣告欄上張貼的小廣告仔細看了一遍,確認沒有‘尋夫張三’的廣告。
也就是說,余淑衡和錘子還沒有到上海。
按時間推算,他們應該在這兩天抵達上海,若是兩天后還不見‘尋夫張三’的廣告,多半是計劃出了岔子。
不過,想來以余淑衡的縝密心思,再加上錘子的接應,擺脫軍統的外勤人員,應不是難事。
李季決定再等兩天,若是還等不到他們,他只能親赴香江,查明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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