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細雨綿綿。
煙霧繚繞。
李季像往常一般起床洗漱一番,在客廳練了一會兒刀法,吃了龍澤千禧做的早點,提著武士刀出門,往特高課而去。
來到特高課,他在辦公室聽著廣播,喝著濃郁的香茶。
特高課是情報部門,每天要處理的事情不多,畢竟有精明能干的南造蕓子幫他分憂,他坐在辦公室就能立功。
一上午,他不是聽廣播,就是看書讀報,日子過的甚為悠閑自在。
此刻。
上海灘。
南市附近。
一名穿著灰色長袍的男子,大概四十多歲,戴著一副黑框橢圓眼鏡,一副民國文士的模樣。
他撐著一把雨傘,手中拎著幾盒牛皮紙包裹的點心,腳下踩著一雙方頭皮靴,踏著泥濘的水漬,來到一座氣勢恢宏的小洋樓門口。
小洋樓門前戒備森嚴,有日本憲兵巡邏、有膀大腰圓的漢子站崗。
“站住,干什么的?”領頭的是一名濃眉大眼的漢子,喝問道。
“我是貴府五姨太的表兄,聽說五姨太身體有恙,特意前來探望。”
老王一邊點頭哈腰的笑著,一邊抖了抖手中的牛皮紙點心。
“五姨太的表兄,叫什么名字?”濃眉大眼的漢子問道。
“我叫季六常。”
老王來之前做足了功課,五姨太沈知夏確有一表兄,名叫季六常,在租界碼頭討生活,只不過,雙方已有多年不曾來往。
濃眉大眼的漢子仔細審視了老王幾眼,見他穿著得體,有文士風范,再看他年齡都四十多歲,想來應該不是殺手之流。
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陌生人想要進傅公館,除非有人出來認領。
“來人,去通知五姨太,就說她的表兄季六常來了,請五姨太出來一下。”濃眉大眼的漢子道。
一名黑衣大漢轉身跑步從大門進去。
小洋樓。
二樓一間臥室中。
五姨太昨天被接回傅公館,就一直臥床休息。
一則,她被相川志雄那個混蛋折騰太慘,背部和前部有幾道鞭痕,一雙引以為傲的渾圓長腿,青一片、紫一片。
二則,她和相川志雄一連打了多套雙人搏擊,體虛乏力,疼痛難當。
這時,丫鬟推開臥室門進來,道:“五太太,門子來報,說是您的表兄季六常來了,請您出去一下。”
“我表兄?”
五姨太柳眉緊蹙,美眸閃過一抹狐疑,自從她嫁入傅府以來,和表兄一家幾乎沒有走動過,表兄怎會突然來找她?
“門子是這么說的。”丫鬟道。
五姨太美眸閃過一絲思索,她昨天從日本人的大牢里出來,今天表兄就登門拜訪……。
“你先出去,我換身衣服。”五姨太吩咐道。
“是。”
丫鬟轉身從臥室出去,把臥室門從外面關上。
五姨太沉吟了一小會兒,拖著疲憊的嬌軀下床,從衣柜中拿出一件旗袍換上,又在外面套了一件薄款風衣,接著,她畫了一個淡妝,這才從臥室走出去。
丫鬟趕忙扶上五姨太:“您小心著點兒。”
五姨太強涌出一抹笑容:“不礙事。”
其實,她心中正在暗罵相川志雄不是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