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坤輕輕點了下頭,對她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我有事,先走一步。”
李季看了一眼腕表,他要趕回特高課了,旋即,他掃過八名學員,道:“希望你們能成為國家棟梁,民族英雄。”
說完。
他大步從教室出去,又快步從倉庫出去,沿著坑坑洼洼的土路往前走。
一個多小時后。
特高課。
辦公室。
李季穿著少佐軍裝,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桌前,一邊品著茶,一邊看文件。
此次事件之后,整個上海灘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憲兵司令部派出大批巡邏隊,在日占區內大肆搜捕可疑人士,只是短短一天的時間,抓了七八百號成年男子,就連虹口的日租界警局,也派出人手在虹口地區抓捕抗日分子。
日本人的這番動作,無外乎是想告訴外界,得罪他們小日本帝國,不會有好果子吃。
另外,日本人也想趁此機會,抓捕一批勞力。
李季批閱了幾份文件,去憲兵司令部大牢走了一趟,他把牢中的反日分子,全部掃了一遍。
可謂慘絕人寰,猶如人間地獄。
斷胳膊斷腿的,哀嚎聲不絕于耳。
到處充斥著血腥與發霉的味道。
李季轉了一圈,挑了十幾名半死不活的人,這些人當中,有抗日義士,也有江洋大盜。
日本人把他們折磨的就剩半條命,活著也是遭罪。
他愿意當一次劊子手,送他們歸天,從此徹底解脫。
要知道,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中,各種病痛折磨,再加上日本人不把他們當人看,吃的是泔水和窩窩頭,就這還吃不飽,一日一餐,一碗泔水和一個窩窩頭,這般豬狗不如的生活,還不如一死了之。
李季圈定死刑犯之后,對大牢的軍曹吩咐道:“明天早上八點,把他們帶到百貨大樓門口槍決。”
“哈衣。”軍曹恭敬道。
李季頓了頓,又吩咐道:“今晚上給他們吃一頓好的,酒肉管飽,這在支那的歷史上,叫斷頭飯。”
“哈衣。”
軍曹暗自嘀咕,哪來的酒肉給他們吃,要知道,身為看守大牢的軍曹,他每隔兩三天才能吃一頓肉。
不過,既然是相川君的吩咐,他會如實向上匯報,至于上面同不同意,就不是他能做主的。
李季又在憲兵司令部轉悠了一會兒,把大牢里的情況了解七七八八,這才從大牢離開,返回特高課。
回到特高課。
他在辦公室瞇了一會兒。
突然。
叮叮叮。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來。
他拿起電話扣在耳邊,傳來一陣銀鈴般的嬌笑:“相川君,想我沒?”
一聽這聲音。
他就知道是唐婉瑩。
他用腳趾頭也能猜到,唐婉瑩是來打探消息的,畢竟王天目被抓,整個軍統上海站隨時都有被端掉的風險。
“原來是唐小姐,看來我們真是心有靈犀,我剛在想你,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李季笑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