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長的曲調順著風緩緩飄蕩至遠方。
就連喋喋不休的鳥兒,都安靜的落在了旁邊的枝丫之上,欣賞著沁人心扉的曲調。
也許很難讓人想象到,一片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葉子,也能吹出如此優美的調子。
少年雖然沒有直言,但白洛還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抗拒。
尤其是看到愚人眾的標志之后。
他抱著白貓,遠遠的走在二人身后,似是不愿加入二人的對話。
“閣下是外鄉人吧?”
年齡稍大些的少年比前者要沉穩的多,他跟白洛并排行走,有意無意的詢問道。
他看似對白洛毫無敵意,實際上從他將白貓交給身后之人的行為來看,他比表面上看起來要謹慎的多。
少了貓,拔刀也方便了許多。
“哦?從哪看出來的?”
璃月人和稻妻人的相貌差別并不算很大,若真說有什么區別的話......
或許璃月人的個頭更高一些?
“在稻妻,可沒人敢把神之眼放在如此醒目的地方。”
看了一眼白洛腰間的邪眼,少年笑道。
白洛的這種行為,就好像巴不得讓別人知道他有神之眼一樣,這在稻妻可是大忌。
他與摯友僅僅是無意間調動了一絲元素之力,就被那些野伏眾給盯上。
眼狩令的影響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們想要就給他們唄,反正也無所謂。”
白洛本就不是神之眼的持有者,對于神之眼這種東西,自然也沒有太多的依賴。
就是不知道邪眼被奪走之后,女皇會不會責怪。
這東西除了是身份的象征之外,也代表著一種榮譽。
尤其是他手中這種邪眼,可和流傳在外界的不一樣。
這是至冬女皇欽賜,由最初的執行官丑角親手給他佩戴上的邪眼。
“閣下倒是灑脫,不過說的也對,神之眼這種東西,不是力量的來源,而是力量的證明,它象征的是凡人繼續向前的愿望,而我們武士的底氣,一直都是手里的刀。”
聽聞白洛的話,少年竟流露出一絲羨慕的語氣。
這不是裝的。
白洛這種對神之眼無所謂的態度,讓他甚至向往。
只可惜神之眼被奪走的話,一起被奪走的還有愿望。
他不希望自己的愿望被奪走。
因為愿望既代表著希望,這個鳴神的國土,此時更需要的是希望。
若連希望都不復存在,那么所謂的永恒,就是沒有盡頭的無間地獄。
“外鄉人,你可曾聽過無想的一刀?”
也許是想起了什么,少年懷中抱刀,望向了某個方向。
而他的話,卻讓白洛的表情有些難看。
何止是聽說過,他那又大又白的女士前輩就會死在那一刀之下的。
只是按照現在的節奏,要接下那一刀的似乎是他。
“自然,而且我在想,怎么樣才能接下那一刀。”
“哦?”
白洛的回答,讓少年有些驚訝。
無想的一刀,是雷電將軍武藝的極致,是最強的象征。
只有在神罰降下之時才可得見。
他本以為,除了自己之外,沒有別人會有類似的想法。
沒想到他遇到的第一知音,卻是一個很有可能是間接促成眼狩令頒布的愚人眾。
“總有一天要面對的。”
“是啊,總會要面對的。”
一樣的話語,但意義卻全然不同。
一個躲不開,一個不想躲。
“能問你個問題嗎?”
看著逐漸和自己熟絡的少年,白洛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