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俊先生,您不走嗎?”
三人打算離開的時候,卻發現明俊站在村口處,不知道在等些什么。
“每年回來,我都會在這里等他一會兒,我們都老了,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每一次見面興許都是最后一面,如果他愿意跟我走的話,那是最好的,他為這個村子已經付出太多了。”
微微搖了搖頭,明俊嘆息道。
這次有申鶴在,或許那家伙會回心轉意吧?
至少再見到申鶴,知道對方沒事時,他的心里也好受了很多。
就是可惜小白那孩子了。
“那我們就不叨擾了,有空再來云翰社喝茶。”
“嗯,多謝云先生了。”
人走茶涼,確認屋子里沒有了任何動靜,老教頭這才從屋子里重新走了出來。
只是佝僂的身軀和之前相比,精氣神卻是少了一大截。
他只是不想讓舊友和后輩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面罷了。
不過
就像是他說過的那樣,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除非是那傳說中的漆黑獸潮再臨,需要他再次為璃月而戰。
否則他是絕對不會離開這個村子的。
絕對不會!
拿起角落里自制的掃把,推開了窗子,老教頭原本是想把屋子打掃一遍的。
但眼角的余光,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那是那是
啪嗒一聲,破舊的掃把掉到了地上,老教頭看著擺在窗口被那個破碗蓋住一半的石珀,張開嘴想說些什么,結果喉嚨里卻什么聲音也沒有傳出來。
淚水劃過他那經常被太陽暴曬,看起來有些粗糙且黝黑的臉龐,最終沒入了灰白的胡須之中。
老教頭,這東西很值錢吧?】
你幫我賣了,咱們七三分成!你七我三!】
放心,我藏得很好,沒有人知道它在哪里的。】
你說阿鶴那孩子穿的慣咱們粗人的衣服嗎?要不我多攢幾塊石珀,給她買件新的?這次說好了,你可不能再拿七了!】
阿鶴她爹好像回來了,我去看看,這個月的石珀,我放在你窗臺了,還是和以前一樣,用碗蓋著呢。】
“小白白公子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哈哈哈哈!”
哭著哭著,老教頭忽然又笑了起來,他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那塊看起來有些不太規則的石珀,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又哭又笑,地都顧不上去掃了。
之后,他看了看桌子上尚且溫熱的茶水,以及內屋鎖住的柜子。
“唉。”
眼看太陽已經有西斜的跡象,村子里還是沒有任何的人影,明俊知道今年恐怕又要白等了。
背起了掛在旁邊籬笆上的行李,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打算明年再過來。
但剛剛轉過身,他就聽到了一陣有些熟悉的聲音。
那是盔甲的聲音。
轉過身,老教頭身穿看似破舊但被保養的很好的甲胄,手持依舊鋒利的鉞矛,正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和之前仿佛丟了魂的他相比,現在的他看起來神采奕奕。
也讓他腦海里忽然出現了一句話。
回來了,都回來了。
“千巖牢固,重嶂不移!干城戎甲,靖妖閑邪!”
縱使歲月多磨,唯有千巖不破。
古時,千巖軍尊巖王帝君之名
,奉行四句箴言。
無論何時,他們都遵循著這四句箴言。
“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