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份骨湯餛飩面,好嘞,客官您稍等。”
唐今吃了兩粒花生米,問薄月梅:“看出什么了?”
薄月梅收回視線,聲音輕輕:“這屋子里半分死氣怨氣也無。”
唐今原本碾著花生米的手突兀地停頓了一下。
不過薄月梅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
那兩個無辜受害之人就死在店內,這種無辜慘死的最易生怨,就算沒有化為怨鬼,也總會留下一些怨氣。
今日距離那事發生不過三四天,連頭七都沒過,可這殿中卻已看不見任何怨氣了,正常情況下那怨氣怎么可能散得這么干凈?
薄月梅想到了那神奇的花燈,恰好唐今也開口:“剛剛聽那賣花的姑娘說,那盞花燈就供奉在城中臥佛寺里。”
如今天下主要以道門和捉妖師為對抗妖魔的主力,佛門略顯勢弱。
“佛門……”薄月梅不太喜歡佛門那群光頭和尚,他們說話總是彎彎繞繞語焉不詳的。
不過也就是去看看,應該也不至于如何。
吃完了面,薄月梅向那老板問起了臥佛寺的位置。
“兩位想去臥佛寺?若是不著急,我勸兩位還是過兩天再去吧,這幾天臥佛寺肯定人來人往,不容易見到通明大師的。”
“通明大師?”這個名字薄月梅倒從沒聽說過,但是從店家的表情來看,他對這位通明大師十分尊敬。
“怎么兩位去臥佛寺難道不是為了見通明大師?”店家有些不敢相信。
薄月梅開口:“實不相瞞,我們二人只是途經柳州,并不清楚這柳州之事,還請店家不吝告知。”
見他態度友善,店家便也不隱瞞,主動說了起來。
“二位不知,這臥佛寺早年間并不叫臥佛寺,而叫白馬寺。直到出了這位通明大師,才改名為臥佛寺的。”
“只因啊,這位通明大師是那天上的佛陀轉世,一雙眼睛能看透人的過去未來,看透人心中迷障執悟,為人指點迷津,這白馬寺有這樣的活佛陀一尊,也就改名為臥佛寺了。”
薄月梅挑眉,看了唐今一眼,卻見她不感興趣地在數盤子里的花生米,不由彎了下唇,轉過頭繼續聽那店家說話。
“天上佛陀轉世,真有這種事嗎?”
“您可別不信,這件事情柳州城的百姓就沒有一個人是不知道的,臥佛寺的牌匾可是一位大官親自提的,只因通明大師曾幫過破開迷霧,為他指明了未來。”
店家還在說著通明大師的事跡,言語之間滿是發自內心的推崇膜拜。
等從面館離開,薄月梅又用一頓晚飯收買了唐今跟他一起去臥佛寺。
“佛門總是有一些這樣的傳言,半真半假,不可盡信。”
“知道。”
薄月梅笑了一下。
也對,這可是個道士,道佛向來都是不怎么和諧的。
他又想起唐今的身份,雖然唐今沒有告訴過他自己到底是什么,但她畢竟不是生人。
不是生人就多半會被佛寺道觀這樣的地方所克制。
薄月梅從懷中拿出一青一白兩個細手鐲遞給了唐今:“這兩個手鐲可以保護你不受佛光影響,待會兒進了那寺廟后就不要取下。”
“送我了?”
“想得倒美,用完還我。”
“唉。”唐今將那兩個細手鐲戴在了手腕上。
潤白碧青的兩個玉鐲襯著雪白的皓腕,轉手間,兩個玉鐲碰撞還會發出清脆的叮聲。
唐今越看越喜歡,在心里嘆了口氣,想著去哪整點錢,買對一樣的戴著玩玩。
旁邊的薄月梅見她喜歡不由得微微彎唇。
柳州城這兩人人確實多,來往的游客將兩人擠得有些分散。
薄月梅蹙了下眉,伸手牽住了唐今,見她看過來,便道:“別走丟了。”
唐今點點頭。
薄月梅握緊了那雙微涼的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