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自幼體弱,如今雖然沒有什么病癥了,但平日也很少走動,這爬山爬不動了也是難免的事,但這樣的事情知道便是了,怎么能直接說出來讓王爺尷尬呢?
看著長離完全沒覺得自己說錯了話的樣子,唐今扶額,“你抱著小梨便可,無需抱我。”
長離剛想說他兩個一起抱也行,下一秒就見唐今別過了頭,與藍水說話了。
這么明顯的拒絕長離還是看得出的。
他沉默了一會,半晌,一聲沒吭地轉過頭上山了。
不用配合唐今了,幾乎是眨眼的時間,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山嵐間。
長離到達山頂的時候天邊還是黑的,山頂上長了一片雜草,長離將懷里的貓放下,就站到了一旁。
白貓被放下后便抖了抖毛,還像是有些不適應似的轉了個圈,過了會,才和平常一樣在草地里打起滾來。
長離等了許久,一直到天邊開始出現赤紅的光芒,才慢慢地聽到有腳步聲靠近。
不過除了腳步聲外,他卻也還聽到了別的聲音。
長離皺眉看向旁邊草地上的白貓。
一條與周圍雜草同色的青蛇正緩緩順著草叢游向那還在草地里打滾的白貓。
清風吹落滿樹的花瓣,也裹挾了一片卷至長離面前。
長離接住那片花瓣,手指微動。
在內力作用下鋒利如刀的花瓣倏地射了出去,但不知道為什么,那枚花瓣在半途中忽而松了力道,也偏了一寸,一下便打到了那只白貓的背上。
雖然卸了力,但那枚花瓣就猶如一顆小石子般,一下就打著那只白貓大叫了一聲,甩著尾巴就看向了長離。
長離看著那條猛地咬向白貓尾巴的青蛇皺了皺眉,快步上前。
但那白貓卻已經被他嚇到,見他靠近,便猛地朝他伸過去了一爪,這么一爪當然傷不了長離,未免白貓被毒蛇咬到,長離便直接將它給拎了起來。
然受到驚嚇的白貓已然對他產生了敵意,身體一騰空便開始厲聲亂叫了起來。
長離還沒來得及去抓那條青蛇,就忽而聽到一聲呵斥:
“你在干什么!”
不等長離反應,藍水便已匆匆沖到他面前,伸手就要搶貓,“快放開它!”
生人朝自己沖來,長離下意識便想動手,但想到什么,又頓了頓,最后只是點了藍水的穴道,讓她停在了原地。
不過上來的人可不止藍水,看到長離剛剛的舉動的也不止藍水一人。
與藍水交好的紅葉此時便立馬上前:“你想做什么?你這人對貓出手還不夠,還想傷人不成!”
長離根本不明白她在說什么,但對于那明顯要攻擊自己的紅葉,他還是抬起了手。
“夠了。”
唐今冷淡的聲音打斷了就要動手的兩人。
紅葉回過頭,看見唐今有些冷淡的眸色頓時低頭,“王爺……”
唐今沒有管一心想為好友出頭的侍女,而是看向了長離,半晌,她朝長離走了過去,從他手中將那只剛剛還掙扎個不停,這會卻已經沒了動靜的白貓接過。
白貓不知為何已經睡著了,唐今垂眸看著懷里呼吸平穩的白貓沒有說話。
但這樣的沉默卻無端讓長離有些不舒服。
在青年的視角中,他只是打歪了一片花瓣,想要抓一條毒蛇而已。
但在那剛剛上山的人的視角中,卻是青年扔出了一枚石子打向白貓,還上前將受到驚嚇的白貓給掐了起來。
藍水和紅葉本就因為長離之前無故傷了藍水的事情而對他有意見,見到如此場景,兩人先入為主地認為就是長離想要傷害那只白貓——畢竟之前長離就一直表現得不喜歡這只白貓。
長離也明白了什么。
半晌,長離出聲:“有蛇要咬它。”
旁邊的藍水已經被紅葉解了穴,見狀,忍不住質問:“哪有蛇?我怎么沒瞧見,就算有蛇要咬小梨,你又何至于伸手去掐小梨?”
紅葉亦道:“我早就見你不喜小梨的,卻想不到你竟真的會對一只貓兒下手!”
耳邊聒噪的聲音長離一點都不想聽,他只是看著唐今,希望她看自己,希望她說點什么。
但唐今只是看著懷里的貓,良久,她才開口說了一句話:“回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