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練習吧。
……
笨學生那邊的時間流速跟自己這邊的時間流速并不一樣。
而且還沒有一個恒定的換算標準。
接下來的日子里,在又給衛琢上過幾次表演課后,唐今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在衛琢那邊,他是每天都有來看直播的,每天一次,已經連著上了七天課了。
但是在唐今這邊,他有時候是隔了一天才出現,有時候是三天、五天、十天——根本就沒有一個固定的時間換算標準。
唯一可能有點規律的是……
衛琢每次看到她這邊的“直播”,都是她剛好“有要事”的時候。
簡單來說,就是“十皇子”遇見重要劇情的時候。
在衛琢的七天里,他已經看見了她和淳貴妃密聊怎么應對皇帝南巡、她密會戶部官員、她密會吏部官員、她被八皇子找茬、她被二皇子找茬、她找二皇子本人的茬……
笨學生:[編劇寫的劇情好密啊,十皇子的生活也太精彩了
唐今:謝謝。我也是剛剛才發現原來我的生活這么精彩。
——但實際上,以上事件是每隔一段才發生在唐今這邊的,總共耗時兩個半月。
狩獵那時是五月初,如今剛好七月中旬。
皇帝讓工部緊趕慢趕地造了兩個多月的船后,終究還是把要南巡的事提到了明面上。
朝中諸臣自然提出反對。
皇帝要是正兒八經地要去南巡,要去查看江南等地的民情官情也就罷了,可這么多年了大臣們還能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性子嗎?
一旦讓皇帝南游,江南等地的百姓只怕要被活活剝下一層皮來。
百官們好說歹說,各種話都說盡了,但還是改變不了皇帝下江南的心。
有官員實在沒別的辦法了,只能求到唐今面前來,希望她能進宮去勸一勸皇帝——
唐今年歲尚輕,還沒有上朝的資格,要想勸誡皇帝只能遞折子,或者進宮求見。
京中有人看得出唐今不過是被皇帝豎起來的靶子——但看得出這一點的到底是少數。
大部分人的眼里,唐今就是皇帝跟前最說得上話的皇子。
因此來求唐今進宮勸諫皇帝的官員不在少數。
唐今當然是不愿去見皇帝的。
但不想看皇帝那張老臉是一回事,擺出自己的態度來給文武百官看、給天下百姓看,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唐今不僅進宮去見皇帝了,最后,還領了一份“禁足府中,無詔不得出”的圣旨,神色哀戚地出了宮。
出宮的路有些漫長。
唐今這一路是走得搖搖晃晃,弱柳扶風,虎目含淚——就差沒在自己腦門上寫“我盡力了,我真的盡力了,我是那樣憂國憂民地勸諫父皇,但父皇他就是不聽不聽我不聽!啊,我好傷心,我好柔弱,我好難過我真的下一秒要哭出聲了但是我很堅強我有淚也不輕彈,請你們自己讀懂我內心的痛苦”了。
一直等唐今走到宮門口,被竹葉蘭葉等人扶著上了馬車,周圍那一眾明里暗里停駐在唐今身上的視線,才恍恍惚惚地收回去。
今天親眼看見這一幕,或是從他人口中聽說了這一幕的官員、皇子,俱都生出一種悲戚之感。
連平日里那般受陛下/父皇看重的十皇子/老十都受了這么重的責罰……
要知哪怕是鄭王,也不過禁足半年而已。
而十皇子如今領的懲罰,竟是連個期限都沒有——皇帝一日不消氣,十皇子便一日要囚困在自個府中,別想出門。
這懲罰著實是……
一聲接著一聲嘆息。
嘆十皇子,嘆江南百姓,嘆大梁朝之明日。
看來這回,是真的再沒人能攔得住皇帝下江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