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不服氣的幼稚少年,唐今沒管衛琢喊話,干脆利落地一腳踹掉了身上被子,半點都沒有重傷病人的自覺。
衛琢是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畢竟就算唐今現在在床上給他打一套五禽戲再翻十八個跟頭,他也不可能穿越時空去拿繩子給唐今綁了。
看著唐今這模樣衛琢是又氣又擔憂,自己悶悶不樂了一會,又愈發軟和了嗓音:“要是扯到傷口,老師又會痛的……”
他眨了眨眼睛,哄道:“不要動了好不好,老師?”
青年嗓音本就悅耳,平日里溫潤如玉地說話便直叫人覺得有春風拂面,心情怡然。
而今刻意柔和下來,那一句“老師”簡直要化作黏稠蜜漿,融進濃濃春水里,流得人耳朵發軟,四肢更軟。
唐今愉悅地瞇起了眸子,顯而易見地受用。
不過她嘛,向來是心情一好,心眼就壞。
“不動也行,可我身上僵硬,傷口又疼,腦袋還暈乎乎地發著熱,實在難受……你要怎么安撫我呢?”
圖窮匕見。
這圖還短得可憐。
衛琢耳廓又好似燒了起來,自然是知道了唐今的所求。
見衛琢遲遲不回應,唐今不由得嘆起氣來,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可能有些人就是天生會變臉吧。
她腦袋一歪頭,濃眉大眼半掩進陰影里頭,眉目間的肆意輕狂便頃刻變成了虛弱蒼白的落寞之姿。
她嘆著氣,自怨自艾,“可憐我英明一世,臨到了卻要這樣屈辱地躺在床上,在寂寞,在可憐,在無人關注的孤獨與寒冷中死去……”
“唉,唉,唉!”她一聲哀嘆過一聲。
唐今耳邊好似又響起了一聲“老師”,不過還不等她再哀嘆個幾聲,耳邊便響起了一道極為清晰的——
“木馬。”
直直灌入耳朵里的聲音仿佛就親在耳邊。
還帶著某個笨蛋學生那又羞又鬧變得微微凌亂的喘息。
唐今的嘴角有點壓不住,耳朵微微發熱,她卻還是惆悵著哀戚著幽幽看向空中某處:“就一下?”
那邊安靜了一會兒,才又傳來好幾聲氣急敗壞的“木馬”。
看似氣急敗壞,實際是害羞難為情。
她家學生,她懂的。
眉眼間晦色頓去,唐今一下就變得陽光開朗起來。
只不過……
這古怪玩意到底是怎么如何錄得音,也未免將她家學生這個的喘……這個呼吸聲錄得太清晰了。
唐今目光偏移了一寸,又猝然收回,不太自然地咳了一聲。
……
自家老師被太好的收音效果觸動了些什么壞壞的念頭,衛琢暫時不得而知。
只是在被壞老師哄著親了一口又一口,還說了好多句喜歡給老師聽后,他那重傷著還要像大黑熊蹭樹一樣在床上挪來挪去的老師終于安靜了下來。
夜色深了,唐今喝的療傷藥里都有鎮靜安神的藥物,喝完藥后她很快就睡了過去。
衛琢盯著屏幕里的唐今,見她始終氣息平緩,緊抿的嘴角也終于放松了些。
老師的狀態比他預想得好,眼下難關或許是可以渡過的。
只不過。
明明這一個難關都還沒有渡過,另一個難關卻又跳到了衛琢面前。
他點開直播間,看著最下方閃爍的圖標微微恍神。
直播連線——已滿足等級要求,點擊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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