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直播”并沒有結束,因此唐今也一直能聽見他收拾行李時自言自語的聲音。
“衣服帶了……牙刷……充電器……”
某一刻,青年的聲音戛然而止,而殿外那仿佛要淹沒世界的大雨也不知道在何時就停止了。
再次見到衛琢,又是一個多月以后。
好巧不巧,唐今這邊又在下雨,只是不似之前那次的傾盆暴雨,今日下的是一種絲綿的小雨,打在人的身上只透來沁涼,也并不糊人視線。
唐今穿著一身輕便短打,站在田地里揮舞鋤頭。
她周圍還有樂正言、姚雙等文武百官,都換了便服下田耕作。
周圍圍了士兵,但遠處也有百姓觀禮。
這是春耕前的耕籍禮,皇帝親自下田耕作,意在勸農勤耕。
“今年該會是個好收成了。”唐今扶著鋤頭感慨了一句,周圍百官頓時應和。
而衛琢也在她耳邊輕聲祝她:“一定會的。”
……
就像衛琢所祝愿的那樣,接下來的一整年風調雨順,百姓們過了個好年,而國庫也頭一次收上來了一筆可觀的稅款。
過去幾年因為各地常有天災,唐今頻頻減稅,偶爾收上來的那點稅也大多拿去發給了百姓,今年才算是真正充盈了一番國庫。
有了錢,一些之前因為窮而被迫擱置的新政就又可以開始推行了。
比如創辦無論男女都可以就讀的官學之類的。
國庫還沒充盈到可以一下就在全國都建起學校,所以唐今也只從京城開始,一座一座官學地往外建。
或許是老天有眼,接下來的兩年也都是個豐年,國庫越發充盈,各地官學也越辦越多。
唐今連續幾年都開了科舉,前兩年選上來的舉人進士還不多,但這兩年卻越來越多了,而且其中的女子也越來越多。
朝堂上又經歷了一次大換血,現在還能留下來的官員已經鮮少有守舊派、保守派了,朝堂上主要分為激進派,和更加激進的派。
新政的推行也愈發順利。
新朝六年一月,唐今決定下到地方巡視一番,檢查一下朝廷的新政有沒有落實到位。
很不幸,卻也在許多人預料之中的,這一年唐今砍了不少地方官,上到知州下到文書小吏,落馬的官員足有數百人。
唐今又開了一年恩科。
新朝七年八月,秋闈,也正是在這個時節,唐今過了二十五歲的生辰,可以理所當然地,當還要過兩個月才滿二十五的衛琢的“長輩”了。
該讓他叫自己什么好呢?
以前想讓他叫叫除了老師以外的別的稱呼他都要拒絕,還每次都義正詞嚴地說她比他小……
現在也輪到她當“大人”,她當長輩了。
唐今一想到某人以后沒法再用年齡來說自己的模樣就得意地揚起了腦袋,鼻子尖仿佛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但很可惜,唐今生辰的那天,直播并沒有出現。
直到一個多月后,唐今才見到他。
銅鏡里青年的眉心緊緊擰著,唇瓣也抿得發白,好一會兒他才悶悶地說:“又錯過了……”
明明每天都有看直播……
明明在他這邊短短的一年時間里,她就已經過了五六個生日了,可他每一次都沒有趕上。
臭直播間。
衛琢忍不住都怪起這個直播間來了。
但唐今卻沒怎么在意,“等到你生辰的時候我幫你過。”
衛琢許久沒有說話,最后在唐今疑惑喊他時,才低低“嗯”了一聲。
而衛琢的這一個二十五歲生日,唐今等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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